一時間,室內似乎有些過於安靜。
秦若白的提點,讓二位女子內心惴惴不安,而那邊司徒寧等人也停下了話題,轉向二人。
“本以為你們是鬧著玩,考驗我們家阿宣的定力,我還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玩脫了,成了虐戀情深的劇情,沒成想陸丫頭你這是害怕嫁給梁筠承,特意抹黑自己呀!”
司徒寧一手咯嘣了一個板栗,明明還很燙的板栗在他手中顯得格外好剝,說完的時候直接將剝好的板栗拍嘴裡嚼吧嚼吧,秦若白看著就覺得滿口生香。
盯著自己手上始終粘著皮的板栗,她剝出了一種懷疑人生的意思,看著司徒寧的手,秦若白嫉妒得眼睛發綠。
陸瑤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最後慘兮兮的託著腮幫子:“這可如何是好,家中有意與梁家往來,恰巧那梁筠承這個人模狗樣的打算找妻子,就算我沒有嫁過去,家中其他傻姑娘也會嫁過去的。”
想到梁筠承那雙眼睛看人時,宛若黏膩噁心的沼澤,似乎時刻想要把人拉入深淵,被盯上了,她就好像一個即將斷了手腳的獵物,甚為噁心。
可即便她再三表示厭惡,家人估計也只會將名額給別的姐妹,最後等同於是將自家美好年華的姐妹們送去火坑。
“直接弄死對方好了,如果感覺生命遭遇威脅,不就是需要提前剿滅對方的勢力以及性命。”
段乘雪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喝著茶水,眼神詭秘。
秦若白贊同的點頭:“找準對方軟肋,一擊即中,直截了當,人死了就不會有這種愁緒了。”
說完就又與板栗做鬥爭去了,是誰說這玩意就得自己剝著吃才香來著?簡直有毛病哦!看著手上這個又是貼著內層皮的板栗,秦若白滿心悲憤。
司徒宣、林依依和陸瑤皆是被二人重新整理三觀,重組人生的感覺,總算是明白為何段乘雪和秦若白為何看起來很不一樣。
視人命如草芥?
不!不是的。
他們很有原則,方式是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對於他們二者而言,人分為兩種,敵人以及友軍。
“他估計早就看上你了,作為陸家這一代長相最為出彩的你,也許腦子不大好使,可模樣還是容易吸引人的。”司徒寧放下手中又一個板栗殼,將杯子送到嘴邊,漫不經心的說了這麼一出話。
司徒宣驚疑不定:“這是從何說起?”
秦若白用手指點了點桌面:“陸瑤姑娘覺得他必然會與你們家聯姻,那肯定是你們家也有這個意思,作為同樣的大戶人家,陸家又不是非要上杆子送閨女,如此只能說明梁家也表示出對陸家姑娘有意向,你陸家揣摩一通之後,自然是覺得聯姻後的結果是互惠互利,才會如此殷勤於此時,以至於陸瑤姑娘會生出緊迫感,從而做出之後的事情。”
從一開始,聯姻這個事情放出來,就相當於是一個誘餌,梁筠承早已盯上了某個目標,特意將誘餌拋在目標的附近,就等著魚兒上鉤。
陸瑤聽了簡直要牙齒打顫:“秦姐姐說的不錯,家中長輩三番五次過來與我說梁筠承有多好多好,然而我就是不喜歡他,堅定了自己不嫁給他的想法,這才阻止了家人將我與他配對的想法。”
好在她陸家並不是為了利益就會枉顧家中孩子的想法,從某些程度上來說,陸家也是極為愛惜羽毛的,畢竟結親也是需要你情我願,若是不願還強迫,那就是讓自家孩子生出怨憤,最後成了結仇了,陸家可沒那麼傻。
段乘雪不懂這種大家宅院的彎彎繞繞,對於秦若白的分析卻也是贊同的:“事實上你更加不能磨滅自己的名聲,一旦你家人對你失望,很可能你會成為家中棄子。”
給人訂下規則,要的就是讓人明事理,循規蹈矩也是一種美德,可陸瑤現在是將自身最大的優勢拋棄了,她以為自己不夠優秀,名聲差勁就會避免嫁給梁筠承這個人。
“如果是棄子的話,梁筠承只要多提幾次,你們陸家很有可能就會同意,陸丫頭你這個想法是怎麼來的?蠻蠢的。”司徒寧點評的毫不客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陸瑤面色變了變,最後頹然的趴在桌面上,盯著火盆出神:“梁筠承不喜歡生性浪蕩之人,這個訊息是我貼身婢女傳給我的。”
林依依深吸一口氣:“這麼說,你這婢女也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