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真想扭斷秦若紫的脖子一了百了。
“嗬嗬……咳……哈哈。”秦若紫邪肆的笑著,卻被看不得她笑秦若白使勁的拽了一把頭髮而打斷了氣息,吃痛的同時嗆咳了兩下,即便如此她照樣吃吃的笑出聲。
“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人了我怎麼樣?”
彷彿覺得這個建議極為妙哉,秦若紫目露挑釁,她就不信秦若白真敢對她下手,即便是百里遙側妃,她也是皇上親賜的。
她這條命的意義可不止是一個側妃的份位,更是有秦築之女的關係,是用來平衡兩位王爺之間的權勢,皇上不會允許父親與某位王爺太過親近。
她不得父親喜愛也沒事,反正今後若是父親做了什麼壞規矩的事情,她就會成為一個受父親指使,謀害越王的罪人,然後連累秦氏一族,抄家滅族不過是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即可。
這是秦若紫被禁足之後,不斷猜想的一點,皇上看似因愧疚而疼惜楚王,卻也不見得他就屬意楚王。
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尋短見,男人在女人死後就會成為痴情種?別想了,怎麼可能,這男人周邊美女如雲,死去的女人不過是他魅力爆棚,值得吹噓的一件得意之事罷了。
真正最得皇上疼愛的兒子,理應是明明才華橫溢,卻最為沒聲沒息的百里珏吧!可憐楚王殿下還要配合皇上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戲碼。
秦若紫都能想到的問題,秦若白自然也有想到過,正是因為有顧慮,所以才無法下手。
在秦若白松手之後,秦若紫收斂了面上嘲笑,語氣平平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真的能有多安全,我倒是不信你能在如此多仇敵的境況下還能安然。”
人之所以知道思考謀劃,通常都是心裡頭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個‘目的’,秦若紫不再抱有僥倖心理之後,每一件事都會翻出來想個好幾遍,直到揪出她輸給秦若白的原因才肯作罷。
人在逆境中總是成長迅速,命都不重要了,自然會打破常規,想別人不敢想的東西,從而看明白許多事物。
她只需要在秦若白安然時,給她樹敵。
再就是在秦若白腹背受敵時,落井下石。
秦若白明白那種與自己類似的執著,她曾經覺得只要能夠弄死秦若紫,便是死了也無所謂,可她開始貪心了,重新活了過來,她就不想再一次體會身體慢慢冷卻,靈魂如墜冰窟的死亡過程。
二人不歡而散,秦若白開始正視現如今的秦若紫。
秦若紫的變化與脫胎換骨無異,那種整個觀念被打破的膽大妄為,就像當初剛剛醒來的她,眼裡心裡只有報復,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是無情。
現如今,秦若白唯一能夠慶幸的是,秦若紫的境況更加舉步維艱,秦若紫並沒有她的這種自由度,更沒有她這種身份上的便利,反之秦若紫還會因為本身的身份而處處受制。
既然領先一步,那麼沒道理還防不住一個明確的敵人。
小雪變大雪,不過一夜間,天地間皆是銀裝素裹。
西城整改的問題已經即將收尾,百里御裹著墨狐皮大氅,踏著風揚而落的大雪,款步走向被京兆府緝拿歸案的翟應龍面前。
“真得被你這幅鬼德性嚇到。”說起風涼話格外氣人的百里御,睥睨著跪在雪地上的翟應龍,語氣清淺平平。
本該隨著語氣詞而有起伏的語調紋絲不動,令人心頭一冷,明明是調侃的一句話,卻帶了嘲諷的意思。
兩側皆是京兆府的帶刀捕快,青藍色的衣裝,浸透著森寒的嚴謹,不動聲色的擋住翟應龍的所有逃生點。
翟應龍心生絕望,看向百里御想要憤懣的反駁兩句,可對上百里御那縹緲看不清深淺的黑眸,那話茬就堵在了嗓子眼裡頭,怎麼也憋不出來。
一切都失去了把控,先是長久的無作為,讓他這個小人物心頭惴惴,從而失去分寸放任自己的嗜好,等他殺人之時,京兆府的人圍困了他的私人宅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控制住,利用正路上的道德綁架了他。
翟應龍不說話,百里御也不強求,只要翟應龍這犢子落得個悲慘的下場,那就是他為正義伸張的證明。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難怪翟應龍知道自己必然會被針對,沒有絲毫打算服從任何一方的意思,從翟應龍私宅地下室搜尋而出的那些完整屍身,一個個皆是十歲以下的孩童,簡直天理不容。
如此明顯的把柄,難怪翟應龍自己心虛,無論他有多能幹,其他人又是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收下這麼一個禍害。
百里御目不忍視的揮了揮手,京兆府的捕快們架著人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