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部分人作為白日工作者,主要是在地下室處理夜間收集而來的訊息,從一大堆重複,以及沒用的訊息中,挑揀出有用的訊息,最後以細節還原一些被肯定的訊息,彙報給相關上級,不是很重要的就略過,管不了的也略過,最後有用的就彙報給秦若白。
從剛開始的基本框架,匯美樓的整個系統正在逐漸的成型,每個步驟出現的疏漏漸漸被填補,未來的資訊網也已經初見雛形。
回到了家中之後,不等她坐下歇息,等候許久的酥糖就匆匆的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慎重,語氣凝滯的稟告:“小姐,二小姐被老爺放出來了。”
秦若白擺了擺手:“莫要管她出不出來,如今她手頭裡面沒人可用,就算想對我們做些什麼,也要指望父親會動手幫她,可現如今父親對她已經徹底失望,秦若紫現在也不過是沒了爪牙的無用之人,出來之後也是寸步難行。”
即便秦若白這麼說,酥糖還是覺得憂心不已,擔憂的說出了自己的思慮:“二小姐,如今變得很不一樣,據說當初被送去與二小姐作伴的珠玉,已經死了,二小姐自己的那個一等婢女也是瘋了。”
於是一個死人和一個瘋子待了那麼久的人,還能指望她的神經有多少正常,今日遠遠看見那邊小院被解封,站在門口發呆的秦若紫驟然轉身時,酥糖真的被嚇了一跳,那眼中黑沉黑沉的雙眼裡頭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頓了一瞬,卻是璀璨奪目的一笑。
如此一想,也是詭異至極,秦若白不把秦若紫放在眼裡的緣由,是因為秦若紫現在孤立無援,周身又有人看管,就算想做什麼也是被人監視著。
“只要她一天不嫁人就不足為懼,吩咐下去,讓院內的人都不要去招惹她,無論她現在有多惹人嫌,她也是父親的女兒,輪不到你們去慢待。”
秦若紫現如今的模樣,就是秦若白不多加吩咐,也沒人會去招惹,實在是她現在的模樣太過了詭異,更別提院子解封那天,搬出來的那個被秦若紫藏在床底下的死屍,已經爛的發臭了。
這可比任何的警告都來得嚇人。
翌日,秦若白也終於看到了秦若紫,秦若紫的臉上帶著始終剋制的微笑,那是一種即將瘋魔的壓制,她的眼底中是瘋狂的躍躍欲試,似乎隨時隨刻都會撲上來,狠狠的咬住獵物撕下一口肉。
秦若紫的行為舉止有種刻意的瀟灑,濃重的違和感,讓秦若白覺得有些不適,這就像看到一個極醜的人,即使心裡頭不會瞧不起對方,也會因為那種不對稱的視覺衝擊而不適應。
“想要見姐姐一面可真是不容易,靜思的這幾個月中,妹妹我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姐姐,如今看到姐姐便覺得心下略安。”秦若紫目光緊緊的攥著秦若白,似乎想要從秦若白身上看出一絲一縷都不適應。
秦若白心理承受能力素來迅捷,對秦若紫的各種作妖已經能夠做到視而不見,聞言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敷衍至極道:“沒想到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你還能夠與我姐姐妹妹的稱呼,若不是當初我順手給你點了一份姻緣,對方正好是越王殿下,你估摸著都無法繼續好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
與仇敵說話,自然要戳人心窩子才能夠舒心,秦若白並不瞭解秦若紫這顆長歪了的心思,但是知道秦若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落敗的,說起這個無意義就是踩秦若紫的痛腳。
對於這件事,秦若紫也確實如鯁在喉,長時間的沒有與人接觸,除了自言自語以外,只能靠想象的慰藉慢慢熬過去,有些執念也就更加的深刻,百里御這個人對秦若紫就有了非常重大的意義,求而不得,成為了她最深切的痛苦。
正當她想要不管不顧發火的時候,她又硬生生的抑制了下去,扭曲而張狂道:“那可真是謝謝姐姐的幫扶,可今後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我定會將你從我這裡搶走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毀了。”
想要保護他人,自然是難上加難,可若是想要徹底毀滅,卻是最為直觀簡單的目的。
秦若白有一瞬的凜冽之色,可看著秦若紫瞭然於心的神色,她又穩住了心下的思慮與怒氣,“可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如今你的處境不見得有多自在。”
沒有相對的權利,秦若紫這寸步難行的處境,便是連秦若白母親的芙蓉苑都進不去,更別提毀了秦若白放在心裡的那些人。
“可我有耐心,而你們又不能直接殺了我,我一個已經毀了的人,你覺得我還會有顧慮嗎?秦若白,當你心裡有了顧慮時,你也不見得能夠多得意。”秦若紫滿面盡是囂張,眼裡則是近乎不管不顧的惡意。
當她活著只為了一件事情的時候,別人註定沒有她的這種專注力,她無法過活得開心自在,即便是需要付出死亡的代價,也要讓所有的罪魁禍首,痛苦的活著。
“那還真是要感謝你的提醒,至少我應該在你還沒資格對付我的時候,殺了你。”
秦若白一把扯住秦若紫的頭髮,令秦若紫被迫往後仰著,秦若白緊緊拽著秦若紫頭髮的手,帶著不管不顧的兇殘,似乎下一秒就會掐上秦若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