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季天香的第一眼落在的就是百里御身上,那種溫柔的眼神可不是流觴會上所體現的季天香。
“客人可是有什麼需要?”
即使喚她來的人是百里御,她也沒有一進門就叫主子,這種沒了分寸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季天香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臉上依舊是恰到好處的溫和淺笑。
即使女人的第六感讓秦若白覺得,季天香對百里御有著超脫主僕關係的情感,秦若白也做不出那種捏酸吃醋的丟份行為,她要是敵意太過明顯,逼迫對方太緊,反而讓對方有坐實遐想的機會。
那她要是不點明,以百里御的性格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想到這些,秦若白立馬就笑了:呵呵呵!
嘖嘖,喜歡百里御的人太多,她這個未來王妃有好有壓力哦~~~
百里御不愛她又怎麼了,還不照樣得娶她,以後就算他要娶小娘子,也得她說句同意,不然就永遠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玩意。
秦若白將自己對百里御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讓天香都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好一會兒才回話道:“摺扇公子的琴藝有繞樑三日的美稱,不知姑娘可否證實一下自己,過了天香耳朵的樂曲,就沒有忘記過的可能。”
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秦若白看著面前的二人,好一會才問:“難不成你們要讓我空手彈出一曲麼?只可惜我不是你們眼中的大仙,變不出那種繞樑三日的悅耳曲子。”琴都不給,真當她能彈自己麼?有病哦!
百里御笑容龜裂,莫名尷尬不已,這丫頭肯定是在報復他之前對她的遷怒,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實在是不好相與,他怎麼會覺得自己征服並且掌控了她呢?
季天香也不好意思了,“天香這就去給姑娘找琴,不知姑娘自己有沒有特殊要求?”
說起這個,秦若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當初落在這裡的那把琴拿過來,怎麼著也是花了我五十銀子買來的。”當初小金庫不算多的秦若白可是心疼了好久。
季天香露出為難的神情,秦若白震驚:“你們該不會是連一把琴都要貪下吧!那是我花錢買的,你們這裡可是大地方,不能做出這種‘強盜行為’啊!”
說得好像她自己就是窮苦人家出來似的,百里御單手捂臉氣笑了,語氣中惡意滿滿:“原來秦小姐最近缺錢呀,作為未婚夫,這點錢我還是給得起的。”
其實那把琴已經成為了季芳樓的一個收藏,也許它最初的價值是五十兩銀子,可經過那一場比斗的宴會之後,它就成了一件無價之寶。
而秦若白明顯不靠譜的模樣,季天香嚴重懷疑她並不是什麼摺扇公子,只想聽到自家主子說對方就是他的未婚妻,季天香更是戴上了有色眼鏡,覺得對方只是仗著身份想要動用名人的琴。
“那把琴實在貴重,不如請小姐先驗證一下自己是否就是摺扇公子,再來討論琴的來去可好。”季天香自認為妥帖的建議道。
可季天香疏忽了對方的身份,就算是秦若白憑著身份想要來行個方便,百里御未婚妻的份位,能做決定的也應該是百里御,並輪不到她來質疑。
平日的季天香可不會出這種錯誤,可能是心裡頭不舒服了,情緒化之後就容易不理智,等她發現秦若白笑而不語看著她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的錯誤,可這一刻她並不想服軟,在她的心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配得上主子,她並不想對一個外來人認輸。
百里御嘴角的笑容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剛想開口緩解一下這種氛圍,秦若白卻轉眼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應下了季天香的建議:“好啊,你的地盤,你說了算!”
可百里御卻是讀懂了她的意思,秦若白彷彿在說:你手下素質也不怎麼樣啊!
這是一種無聲的蔑視,屬下無禮,向來丟的都是主子的臉,秦若白不會放下姿態與一個位置不平等的人相互置喙,所以自然是極盡所能的嘲諷百里御啊!
看百里御一點一點黑掉的臉色,就覺得神清氣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