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噤若寒蟬過後,依舊是有人主動開口,最先開口可是有好處的,要麼就是本身心中坦蕩,要麼就是想要裝成心中坦蕩。
無論說話的人屬於哪一種,但都做到了模糊眾人猜度的想法,將局勢攪成一團渾水,然後當著全部人面前摸魚。
“奴家玉蘭,曾與槐花交好,奴家的秉性眾人也是知道的,與之接觸,不過是唯利是圖的性格作祟罷了。”
玉蘭的長相可一點都不清新淡雅,有道是相由心生,她這人長得極為有攻擊性,眉眼都帶著些許刻薄的鋒銳,好在相對精緻,倒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也算得上是漂亮。
紅葉在一旁解釋道:“玉蘭是自己賣進茗花軒的,剛來的時候就滿身是傷,養了許久,賺錢只為買兇殺人,能夠為家人報仇,所以對錢財方面的東西極為注重,可謂是茗花軒最為精打細算的姑娘了。”
玉蘭本身是個普通村落的小姑娘,因模樣算得上是標誌,沒有被搶劫的響馬第一時間虐殺,而是留著玩弄。
能夠逃脫也是得益於那群匪徒抓了不該抓的人,以至於被人耍弄了一番,內部發生了混亂,玉蘭就是那個時候趁亂逃出,一路往京中的方向而來,就是因為小時候父親曾告訴她,只有皇城的東西才是最為得用的。
實際上不過是老父親對京城繁華的一種嚮往,可正是這種淳樸的念頭,驅使著玉蘭一路來到了京中,可到了地方她才發現,她需要錢,好多好多的錢,可憑她做工的本事,賺到牛年馬月也籌集不了那麼多。
所以她將自己整頓了一番,以低廉的價格賣進了茗花軒,從懵懵懂懂中摸爬滾打到至今,成長為精明利落的人,也是經歷了不少苦楚,隸屬於茗花軒第一摳的人物,她當然要討好頭牌的槐花啦!
對方所用的粉都是她用的好幾倍的價格,自然要蹭一波,力求以最美好的模樣出現在客人面前,要說這可讓她賺了不少的錢。
只是她低估了槐花的抗壓能力,以及宋大夫的無恥程度,之所以沒去探望,不過是覺得在那個時候,槐花應該不希望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這件事過後,她其實也有過後悔,但是對比一下自己,好像都挺可憐,她去憐憫對方委實有點可笑,玉蘭也是在發現槐花死了的那會覺得,自己這種生來只懂柴米油鹽的,貞潔固然重要,可一旦死了,如何解恨反而成了她活下去的信念。
心理素質成了一種命運軌跡的分叉口,玉蘭這人可以說算不上好人,但是又良心未泯,目標明確。唯賺錢、報仇為大任,對於其他都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槐花出事前,你與之相處可有發覺不對的地方?”秦若白公事公辦的詢問道,打算揪出下藥之人,一番追根究底少不了。
玉蘭神思似乎回到了當時的場景之中,不自覺的想起了槐花這個人,槐花在女子中是屬於多才多藝的那種型別,尤其是一手琵琶,便是女子也為之傾醉。
而她手中的那把名叫夢迴的琵琶,槐花極為寶貝,從來都不讓任何人觸碰,槐花這人其實只是嘴上毒辣了點,秉性上卻是極為大方的女子,所以玉蘭才敢去上前蹭東蹭西。
唯獨對琵琶有一種犀利的呵護,猶記得有一次,槐花的婢女小桃紅,不問而取的主動替她擦拭琵琶,卻被槐花反過來痛罵了一頓。
“真要說不對勁的地方還確實有一個,槐花過世後,就沒有看見過她的琵琶,我想只有她最愛的就是那把帶來的琵琶,在她死的時候也應該把琵琶燒給她,可卻怎麼也沒有找得到,就像從未出現那般。”
玉蘭困惑的指出了這一點,那一段時間,她對此還耿耿於懷了許久,難不成兇手還真喜歡那把琵琶不成,害了人還不夠,還要拿走對方最心愛的物件?
一時之間,秦若白也想不清楚,“要不你先把那把琵琶畫下來,也許會起到點作用也不一定。”
既然這把琵琶還是槐花自己帶來的,那她就得去找霍暢問個明白,霍暢應該對那把琵琶有著更深刻的瞭解。
見玉蘭已經沒什麼能說的了,秦若白揮了揮手讓她去一側畫琵琶,喚來另一個姑娘詢問,秦若白本意就是讓與槐花交好的人自覺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