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玉竹的訊息嗎?”
万俟茶掀開馬車窗簾,語氣略沉的詢問。
“沒有。”林子焱捏著信件,看著上頭毫無訊息的跡象,心口像被塞了一團的棉絮,生悶得緊。
放下窗簾,隔絕了二人之間愈發古怪彆扭的氛圍,事到如今,万俟茶不是那不識趣的懵懂之人,林子焱對玉竹有著不尋常的在乎,教她明白了他始終不親近自己的原因。
得~什麼都做不得,驟然知道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還特麼喜歡自己的好朋友,万俟茶莫名來氣,他要是喜歡別人,倒是直接告知她來得爽快些,她又不是會死皮賴臉的要貼上去。
這幾天的氣悶已經叫她很是憤然,一把又扯開窗簾,伴隨著略微搖晃的馬車,万俟茶髮間紅色的穗子裝飾擺動著好看的弧度,襯得她憋屈的臉色有點可愛。
“你若是想她,擔心她,為何不親自找她去,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忍著。”
說完她洩氣的趴在了視窗上,鼻子悶悶的聳動了一下,垂下的雙眸有著落寞,明明可以什麼也不提,心裡知道就行,說了還不見得有什麼好。
林子焱目光詫異的落在了万俟茶的身上:“我和她不合適,她想要的東西和我不同,所以即使喜歡也沒有奢望,現在無非就是不習慣中加上擔憂她的安危。”
万俟茶呼吸一窒,竟是不知林子焱對自身都如此剋制,她幾乎是順勢而為的吐露出那句話。
“那我們……也沒有可能嗎?”
她有疑慮,想要知道他是怎麼看待自己,那點期待就像是一根引線,讓她忽然心跳如鼓,目光不自覺含上了憂鬱。
情之一字,酸甜而惆悵。
林子焱頓住,對她的提問驚訝不已,完全沒想到會問的這般突然,可到底早有決斷,狠下心道:“公主應當早就知道結果,你我是不可能的,即使大殿下再疼愛公主您,也許會開了先例允許大巫師與其他公主成婚,可公主你也知道,這樣不是一個好開頭。”
大巫師與國王要麼成一對,要麼大巫師與平民成婚,亦或是孤獨終老,也絕對不能牽扯其他勢力,大殿下是未來女王,林子焱是要成為大巫師的接班人,阿茶公主就屬於第三方勢力。
所以他們一開始就不是一條道上能走到底的人,林子焱之所以沒有拒絕,就是覺得万俟茶遲早會明白這個道理。
“嗯,我只是這麼一問,在知道你喜歡玉竹卻沒有追求,我就有所明悟了。”也不打算糾葛下去,之所以一問,就是給自己一個了斷的理由。
沒有林子焱話音中的狠心之意,她就會不斷奢望,人不都是這樣,喜歡讓別人給自己一個結束的理由。
再次放下窗簾,万俟茶整個人都蔫蔫的,吃啥都沒滋沒味,摸了摸心窩,酸澀得有點小難受,等回到南蠻她決定宅在公主府中,不見外客。
一點都不想看見長得好的男人,他們南蠻越好看的人心越冷,一個個都想著如何成為各種巔峰,就沒幾個能好好談戀愛,她要眼不見為淨。
同樣是風,吹的是自由的味道。
林子焱掛心的玉竹小姑娘,騎著一匹半路上買來的馬兒,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寧自在,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為難,整個天下都在向她敞開懷抱,她樂呵得直想原地轉三圈,大喊一聲:老孃要來稱霸江湖啦啦啦~
“還有誰!”一聲神經質的大吼,玉竹覺得自己翻個跟頭都能十萬八千里。
甩下一鞭,策馬奔騰,活就要活的瀟瀟灑灑。
“啊啾~”
遠遠傳來玉竹疑惑呢喃聲:“誰在想我?”
————
作為想念者的其中之一,秦若白托腮思考,若是她往大江湖中發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得不說,玉竹的所作所為,給秦若白開啟了另外一扇新奇大門,以至於她在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自己行事作為的意義時,很想投奔始終自在的玉竹。
作為一個標準閨閣偽少女,秦若白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味了,玉竹這一扇門開得,讓她徒然發現:呦呵,原來還可以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