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築見秦若白已經好了許多的模樣,總算是得以安心,於是露出和善的笑容,張口就是:“你母親可在?”
瞬間,秦若白感受到北風蕭蕭的涼涼,她大概是個沒人疼的孩子了!
“母親並未過來,父親找母親可有什麼事?”秦若白收斂起爹不疼的哀愁,有氣無力的詢問道。
秦築摸了摸鼻子:“也沒什麼……你好好歇著。”腳下的步伐卻是很誠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往門口而去。
獨留秦若白在原地嘴巴微張,一句‘父親可要坐坐?’直接卡喉嚨裡,不上不下,很是銷魂。
芝麻抱著修剪好的花,打算拿到庭院裡去曬一曬,經過秦若白的時候,還特意繞了過去,半點都沒有察覺主子心情低落,需要安慰的意識。
察覺沒人陪她對戲,秦若白只好揪住心口處,嬌弱的一步一回頭,回到了房間內,又坐會原來的那個位置,這次心裡頭想的卻是:關禁閉的日子真是難過,好想出門浪……
她閒得蛋疼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百里御卻是忙成狗,迎接使臣的宴會得重新辦,雲啟帝也沒想到刺客會這麼沒品,大家都還沒吃好螃蟹就發動行刺手段,可把雲啟帝給心疼了許久。
朕……的螃蟹呦!
可百里御忙活的卻不是招待使臣的事物,這有專司此事務的官員,用不了他親力親為,而是奉雲啟帝之命,整頓京兆府內的境況。
作為京中的父母官的京兆伊是個他國間諜,這事可把雲啟帝給氣壞了,別看他那天被刺客追得滿殿跑的時候很淡定,實則轉腳到了御書房,就對著幾個兒砸大發雷霆。
無外乎就是幾點,趁機敲打三個兒子,說你們白白爭權奪勢,掙來搶去差點可能就為他人做嫁衣了,一個個別以為動作隱蔽,老子就不知道你們在作什麼么蛾子!
這江山還是朕在做主,其實你們有那個心思實屬正常,但也給朕收斂一些,否則就當是存了謀逆之心。
也就這一刻,雲啟帝顯得格外的公平,就是連百里御都一起罵了進去,可等事後看他分配事務的時候,又明顯再偏向百里御。
京兆府可以說是整個帝都的一部分許可權機構,卻由百里御來監管其中的肅清事宜,明顯是打著讓百里御往裡頭安插人手的念頭,更何況這次京兆府出事,與執金吾還息息相關,兩個地方都需要填充人數。
吼吼~這簡直就是百里御的個人表演時間,看似忙成狗,心裡樂成花。
尤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百里珏此次卻是自請任務,前去審問犯人,並不參與其中,不過雲啟帝總算是允諾了,可百里遙就慘了,啥事也沒撈到手,一副被人冷待的勢頭,讓支援百里遙的官員們都不免深思。
越王府,書房內。
“王爺……喝酒傷神,莫要貪杯。”侍候在一側的阿秀語氣遲疑的勸慰道。
醉眼迷濛的百里遙苦笑著搖了搖頭:“阿秀你不懂,父皇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裡,他向來就只對那個沒教養的玩意熱心熱肺。”
阿秀驚疑不定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因此而驚撥出聲,畢竟這可是有非議皇上的意思,其中的怨恨極為明顯,她雖是百里遙的貼身丫鬟,可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極為少數,畢竟沒有哪個主子會隨時隨地對自己的丫鬟吐露心事。
百里遙宛若說自話一般,怒氣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後,憤而砸了桌上擺放的酒水,從小就是這樣,自從百里御生母過世,百里御反倒佔據了父皇的一大半關注,多數時候他的存在感都成了排在末端。
一開始,多數官員對於百里御受寵的勢頭並不看好,認為雲啟帝此舉是捧殺的一種做法,而云啟帝是什麼樣的人?擅長玩弄人心才是他的老本行,早就猜到了外頭會有的結論,他就想對百里御好,光明正大的好,也是真真正正的好。
等大家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百里御已經成長為眾人輕易撼動不了的角色,已經有了自保能力,甚至隨著他發展越來越好,攻擊力也越來越強,威脅也越來越高。
雲啟帝作為整件事的把持住,虛虛實實,利用的不過就是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盲點而已,眾人都是陰謀詭計中習慣了,突然來一個光明正大的陽謀,還……真特麼的不習慣。
雲啟帝對百里御用心,百里遙就滿心的怨恨,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為何卻對他視而不見,嘴裡誇讚的總是百里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