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兩日,每次秦若白經過庭院,都會被門口侯著的珠玉,用殷殷切切的眼神關注一番。
秦若白倒是能夠視而不見,可來來回回都會被盯著,委實厭煩,乾脆就懶得出門,開了自己的小庫房,拿了幾樣東西,做扇子。
宅院女子難免寂寞,秦若白不喜與人勾心鬥角,前世母親過世後,她也是常常沒事窩在院內折騰些許喜歡的物件。
不過這技巧是曾經想要給百里御送禮物,才著手學來的,有情人總是分外執著,為此她稿費了不少心思。
而顯然她擁有都是上好的材料,紅木拿出來就著手雕刻,以鏤空纏梅為扇骨,黑紗為扇面,上頭繡有血紅點點的梅花,尾端黑繩為結墜著展翅將飛的紅翡蝴蝶一隻。
“小姐,夫人喚您前往芙蓉苑一趟。”
沒有貼身婢女,稟告這等小事,依舊由門外的珠玉轉告,秦若白將做好的扇子鎖在多寶盒中,披上外衫起身出門。
想來是她要買婢女的事兒有訊息了,本來她就珠玉一個貼身婢子,現如今珠玉被降,身側沒幾個好使喚的人,她也分外不順當。
以前那樣傻傻的覺得,婢女有一個忠心的就夠了,現在想來實在不值一提,忠心不忠心無所謂,數量必須有那麼些個。
除了端的起身份之外,也能用有競爭力的氛圍,制衡婢女們的上進心以及緊迫感,偶爾寵著其中一個,幾個婢女相互之間就會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
經過門口之時,秦若白在珠玉期待的注目下,停駐了腳步,笑得柔和可親:“跟上吧!”
“是!”珠玉語氣透著喜悅。
秦若白目光盈盈,表情高深莫測,就是不知到了芙蓉苑,珠玉是否還能笑的這般開懷。
走進芙蓉苑,有人早早恭候在江採蓉身側,正是她那一遇到些許好事,就巴不得蹭上來的庶妹,此刻看見她來了就滿面欣喜的迎了過來。
“姐姐可算來了,真是讓母親好等。”
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她都想讚歎一聲,秦若紫無時無刻不在作妖,連她與母親之間的關係都要攪和一番,難為秦若紫如此用心良苦。
秦若白笑了:“不及妹妹訊息靈通,我只是挑選婢女罷了,妹妹何至於上杆子湊熱鬧,沒事就多做做功課,也不至於徐先生總是讚我一人。”
說到這裡,秦若白露出一副不大好意思的無奈。沒錯我就是如此優秀,作為學霸,不碾壓你一番,心裡真是好難受。
秦若紫差點撐不住臉上的笑容:“姐姐真會說笑。”
“何謂說笑?姐姐我是真心勸慰,妹妹身為將軍府庶女,專注舞技委實有些上不了檯面,倒不如多多修習內在。”
秦若白端起長姐的威嚴,對秦若紫循循教導,臉上盡是為秦若紫的行為而憂愁。
舞技不是不好,只是這類技藝,沒有趨近於道的程度,就等於是年輕人的活動,提提精氣神倒是不錯,可過於注重,未免過於輕浮。
將軍府的女兒,總不能做那以色侍人的女子,偶然跳給夫君看可以說是情趣,眾人面前招搖,未免像是和舞女搶飯碗了。
舞女:這口飯真是越來越不好吃了,搶飯碗的大家小姐太多了!
秦若白的話還有一層意思,側面責罵秦若紫是個浮於表面的虛偽小人,更是內裡毫無建樹的輕浮之人。
一聽這話,秦若紫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偏生秦若白好言好語的笑臉,她沒道理伸手去打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