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她的眼中竟湧出了淚花。
綠蔻知道發生了何事,心情也格外的激動。只不過,那顆雀躍的心,轉而卻又跌入谷底。只因,公羊刁刁既然都不肯為小姐醫治鼻子,又怎麼會為城主醫治腰椎?就算割掉了唐佳人的鼻子,除了解恨外,又能如何?若說解恨,千刀萬剮不為過!若說有用,卻是個無用的廢物!
鋁扣心中煩躁焦急,卻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她低聲對秋江灩道:“小姐,就算有了鼻骨,公羊刁刁不肯,如何是好?”
秋江灩攥緊沒有受傷的左手,咬牙道:“是人,就有弱點!我就不信,他公羊刁刁沒有弱點,威脅不得!”話鋒一轉,“再者,這世間不會只有一個公羊刁刁。只不過,岐黃館的名氣比較大罷了。鬼骨手之名,也不是假的。”
綠蔻皺眉道:“鬼骨手已經好多年不曾出現於江湖了。再者,鬼骨手雖有名,有的卻是惡名昭彰。奴婢曾聽說,二十年前,德輝山莊的莊主得了怪病,求到鬼骨手那裡。鬼蠱手可是要了莊主最疼愛的小女兒,才幫莊主醫治好怪病。這麼多年了,誰都不知道那個小女兒是死是活。”
秋江灩道:“傳言皆不可信。傳言都說,公羊刁刁最有醫德,結果呢,他竟不肯為我醫治。如此醫德,著實令人噁心!”
綠蔻點頭不語。
秋江灩繼續道:“鬼蠱手都消失多年了,想尋也不那麼好尋,還是得從公羊刁刁身上下手。”皺眉,“只是…… 不知道他的要害在哪兒?”
秋江灩不知,公羊刁刁的要害正在她的手裡。此事,正是當局者迷。
綠蔻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小姐,你可記得,那公羊刁刁曾要為了那個賤人殉情!”
秋江灩思忖著,突然就綻放了笑顏。她道:“對,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兒?公羊刁刁的弱點,已經在我手中了。哈哈哈…… 哈哈哈…… ”
綠蔻忙按撫道:“小姐切勿太過高興,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秋江灩問:“此話怎說?”
綠蔻道:“小姐你想,若然他人知道,那個賤人在你手上,不單是公羊刁刁,就連聞人無聲、孟水藍,以及那個戰蒼穹,都會群起攻之。他們的手段,定是狠辣非常,小姐與奴婢,怕是要遭一番大罪。一個搞不好,恐難翻身。”
秋江灩眉頭緊鎖,點了點頭,詢問道:“依你之見,當如何?”
綠蔻道:“此事不能急,我們得走著看。”
秋江灩冷冷地道:“廢話!”
綠蔻低頭不語。
秋江灩憂慮道:“此事,必須儘快進行。若被我哥知道,我借他之名對那賤人動手,恐他六親不認。”
綠蔻點了點頭。
秋江灩陰森狠戾地一笑,道:“還是不能留活口啊。”
綠蔻一僵。
秋江灩掃了綠蔻一眼,道:“你怕什麼?你是我的人。只要你一心為我,不背叛,我便允你在我哥身邊服侍。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稍晚一點,還有大事要做。”
綠蔻和秋江灩回了秋風渡。厚重的大門關上,反覆照射不進一點兒陽光。
秋江灩來到秋月白的門前,正好看見赫大夫揹著醫藥箱走出,忙追問道:“我哥怎樣了?”
赫大夫搖頭一嘆,沒言語。
綠蔻長在秋月白的房門口,腳好似身了根,竟動彈不得。
秋江灩掃了綠蔻一眼,道:“你先去照顧我哥吧,仔細點兒,等會兒別忘了回來給我換藥。離了你,多有不便呢。”
綠蔻心中一喜,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