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北鎮出了個身上有錦鯉印記的女子,但人卻跑了。
這訊息傳到國師耳朵裡已經是幾日之後的事了。
他老人家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背過去。
這女人就是他的命,這幫沒用的東西竟然讓她跑了。
當日驗身的老媼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只可惜畫像畫出來的人總也不像,大家沒辦法只得帶著那老媼來回在街上尋人,沒幾天給老媼遛得腿都細了,叫苦不迭。
國師本想在找到人之後再上報燕王殿下,沒料到他今日來了興致,竟然主動問起了。
國師想了想,沒敢瞞,還是把事一五一十說了,宋啟瑞讓底下人拿來地圖,問道:“這個開北鎮在哪兒?”
國師在地圖上指了指位置,宋啟瑞忽然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國師聽得雲裡霧裡,末了也不敢多問,領了賞賜便離開了。
宋啟瑞的手指在地圖上的兩個位置輕輕一點,再將它們連成一線。
宋清遠在此處,錦鯉女子也在此處,諸多巧合聯絡在一起,未免讓人起疑。
“祁王殿下當真是棋高一著,嘴上說著不戀朝堂,私底下的動作卻比本王還要利落。”宋啟瑞自言自語道。
他衝門外喚了一聲,便有人推門進來,問道:“殿下您有何吩咐?”
“張廣,打點行囊,隨本王走一遭。”
聽見宋啟瑞所說的地方,張廣更迦納悶,王爺何時起了遊玩的心思?
見他愣著,宋啟瑞不耐煩,“怎的?本王說的你沒聽懂嗎?“
張廣是宋啟瑞身邊親信,與他相伴多年,忠心耿耿,他略有些為難地說道:“陛下近日正緊盯著滄州刺史的貪腐案,這會兒您離開,萬一傳到陛下耳朵裡……”
宋啟瑞屈起的五指輕輕釦了一下桌面,張廣的話戛然而止,他垂眸躬身,往後退了一步,“屬下失言。”
宋啟瑞捏著眉心,擺了擺手,“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下去準備吧。”
吳霜在院子裡打了個噴嚏,宋清遠問道:“著涼了?”
吳霜摸了摸鼻子,“沒,不會是誰惦記我了吧。”
宋清遠笑道:“惦記你的人都在這屋裡,你還想誰惦記你?”
吳霜驕傲地挺起胸脯,“這可不好說,我這麼有本事,惦記我的人多了去。”
正說著,有人從外邊跑進來,是賀星樓的小夥計,他跑得滿頭大汗,到了吳霜家氣還沒喘勻就著急忙慌地說道:“不好了吳姑娘,賀星樓出事了,掌櫃的讓你趕緊來救場。”
吳霜納悶,她今日已經去過樓裡,有桌客人點了她的菜,這會兒應該都已經吃完了,怎麼還讓她回去。
宋清遠攔在吳霜身前,跟小夥計說道:“說好了每日一桌菜,多了不做,王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小夥計道:“據說是大地方來的客商,排場大得很,嫌咱們店裡東西做的不對口味,點名要吃姑娘您做的菜。掌櫃的說價錢好商量,萬請姑娘幫這個忙。”
吳霜搓搓鼻尖,對宋清遠說道:“看著沒有,這就是惦記我的人,王老闆平時對咱們挺不錯的,這個忙就幫他了。”
當然,也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二樓的天字一號房已經被人包下了,送上去的菜全被退了回來。
一樓大堂裡的客人看著一道道菜端上去,不一會兒又一道道地端了下來,王老闆急得滿頭大汗。
食客們瞧見了新鮮事,一邊吃著自己桌上的菜,一邊往這邊瞧熱鬧,閒談間又多了個話題。
這邊的鎮子因為毗鄰海域,所以經常會有客商出沒,但都是在春夏捕魚旺季的時候,這會兒來的如此大排場的客商還真是少見。
吳霜到了後廚見退下來的菜品,問道:“客人說要吃什麼了麼?”
王老闆趕忙迎上來,道:“四菜一湯一甜點,分別是垂絛千絲、碧水雞羹、煲兒鴨、清水出芙蓉、八喜黃金球、清筍千菌湯。”
吳霜只見王老闆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叭叭地報著菜名,她一臉茫然,“沒聽過。”
這鬼地方缺鹽少油是常態,即便是富貴人家又怎麼樣,吃的東西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這些菜的做法只能緊著當下有的東西設計,自然跟她所熟知的菜系大有不同。
宋清遠在旁聽到這幾個菜名先是一愣,問道:“樓上的客商可是從北邊來的?”
王老闆點頭,“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