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秋空,便是如今的丞相,淨素月的父親。當年,他虎視眈眈地盯著丞相之位,寧澈丞相離世後,沒少落井下石。只是那時,寧浥塵已在黃泉,根本沒有看到家中一落千丈的頹然光景。
璟垣前腳剛出湘王府,淨秋空便來了。淨素月的丫鬟哭著迎上去,帶他去了湖心亭。
淨秋空見到女兒慘死,又聽聞丫鬟所言,癱坐在地上將淨素月抱在懷裡,老淚縱橫:“一個小小賤民,竟敢毒害本相的女兒!本相饒不了她!”
丫鬟又領著他去了關押著時惜華的房間,他便將時惜華提走,帶到了丞相府。時惜華被關押了起來,淨秋空吩咐,不準直接要了她的命,一定要讓她痛苦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再由他親手了斷她以寬慰淨素月在天之靈。
時惜華捱了一夜的刑罰,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好皮。而璟垣帶著人馬,整整找了一宿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累極回府,卻被告知是淨秋空把人帶走了。璟垣心中暗道不好,他這是被淨素月在臨死前擺了一道。
璟垣帶著人去丞相府討人,淨秋空準他入府,帶他到了靈堂。
這裡並沒有佈置白事,只是簡單置了一副棺木,淨素月的屍身便躺在裡面,嘴唇紫得發黑,面板也泛出青色。
淨秋空一雙老眼又紅又腫,模樣極是憔悴,他的聲音很是沙啞:“人就在這兒,你帶回去吧。”
璟垣道:“你知道我要的並不是她。”
淨秋空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臉漲得通紅:“她是你的妻子,湘王正妃!如今她被賤婢所害,你非但不能替她報仇,反而要把殺妻仇人帶回去,豈有此理!”
“若不是當年岳父極力撮合,本王和素月,何來今天。”璟垣面色平靜如一面明鏡:“當年她害死我未過門的側妃和未降生的孩兒,怎就沒有想過要償報應的一天?”
“你……你!”淨秋空指著璟垣,氣得話也說不利索:“好哇!你不是要找那妖女,本相沒有見過,去別處吧!素月是本相的女兒,本相自會料理她的後事,湘王,沒有本相的支援,你便好自為之吧!”
“丞相近日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本王自會找到她的。”璟垣見他誠心拒絕,便留下一句話,打算先回府,備下人馬來強要人。
璟垣出了丞相府,一隻黑貓如掠影般閃進了門。黑衣少年在地上打了個滾,滿身殺氣地站起身。他頭上,還長著兩隻黑色的貓耳。
府裡突然出現這樣一號人,下人們既驚怕又謹慎,很快便來了諸多人將他圍住:“你是何人?為何闖入丞相府?”
墨痕並不言語,仔細嗅著時惜華的氣息,便化成一道黑影往囚室處掠去。
“妖怪!有妖怪啊!”
丞相府中頓時一片驚呼騷亂。
淨秋空自璟垣離開後,便氣上心頭去了囚室。他不想再留時惜華性命,只想殺了她洩憤。他手中長劍的劍尖已對準了時惜華的心臟,咬著牙,猛然一刺。
只聽見“當”的一聲,劍身猛然一震,他的虎口都震裂出了血,劍斷成了兩截。而囚室中對時惜華施虐的兩個壯漢,在電光火石間脖子上便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被割開了喉管慘死。
時惜華身邊,突然多出一名黑衣少年。少年五官猶如雕刻精巧,他的一雙眼,瞳孔極黑極圓,彷彿貓受到了威脅,放大雙目欲圖一戰,而他頭上的一對貓耳更是不同常人。
“妖孽!”淨秋空又從一旁拿起一把短匕首,便要與墨痕纏鬥在一起。
墨痕感受到時惜華極是衰弱,命不久矣,便無心與他打鬥,飛快地給她鬆了綁,便將她帶出了丞相府。
丞相帶了妖妃回府處置,妖妃卻被妖孽救走一訊息,很快便如同*上翅膀一般不脛而走,傳得滿城皆知。
墨痕將時惜華帶到荒野的一處洞穴內,再次動用女媧石替她療傷,將在彌留之際的她救了回來。眼看著她將要醒傳,墨痕便收了女媧石,欲再化成貓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