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晴滿臉的慌張:“淡紅色的氣機有大半直接消失了!”
“消失?”
林行眯了眯眼。
他有些驚疑的掃了一眼鄭晴。
按照鄭晴先前所言,淡紅色的氣機,對應的是南山礦場中,所有的鑄鐵山莊之人,也即是說算上今日新到的兩百餘外務弟子,這南山礦場區域內,鑄鐵山莊之人不下三百。
再加上開採寒鐵礦的礦工,負責雜七雜八,做飯之類事務的雜工……
莫說這麼多人,就算是這麼多隻豬,若是在這短短時間內,被某個人抓走或者殺死大半,動手之人的實力根本難以想象,即便是一群人,組織一定相當嚴明,否則也難以輕易做到。
“說明白一些。”
林行腦海中念頭紛雜,邊走邊示意鄭晴繼續開口。
鄭晴神情也很是古怪,此時已臨近傍晚,山風越發寒冷,他縮著脖子,緊了緊衣衫:“不止淡紅色氣機消失大半,那灰色氣機更是徹底消失了……”
鄭晴說著說著,就戛然而止。
撲通!
林行疑惑的回身,卻只見鄭晴面上流下兩行血淚,雙目不知何時已然緊閉,竟陷入了昏迷之中,撲倒在地。
“你們倆,護著鄭小哥尋個地方藏起來,越隱蔽越好。”林行眼神微閃,伸手覆在一旁的大樹上,淡淡的血腥味隨風而來,他卻不動聲色,只是對身後的孔善和耿波開口道。
“是。”
孔善低頭應道。
林行深深看了一眼孔善,這個少年老成的傢伙,怕也不是那麼簡單,而後便轉身縱掠間,往荊馬師兄所在之處趕去,很快身影便不見了。
“善哥,咱非得跟著這小子的幹啥?”
耿波終於滿臉疑惑的開口。
他雖然有些愣頭青,但自幼就跟著孔善廝混,基本上是孔善幹啥他幹啥,這些年運氣不錯,倒是也沒吃過什麼虧,也就是剛剛下跪之事情,讓他有些芥蒂。
孔善深深吸了口氣,眼中藏著深深的人恐懼:“此人殺人如殺雞,不光是眼神沒有變化,心中更是沒有絲毫牴觸,這種人太可怕了……”
“這有啥……”
耿波撓了撓頭:“那些跑江湖的人,不是個個都這樣嗎?”
孔善古怪的橫了耿波一眼。
那能一樣嗎?
那些跑江湖的是司空見慣,才會殺人不眨眼,可心中未必沒有牴觸,而這叫林行的小子,他從根本上就……
“你知道個屁,扛著。”
孔善想到這兒,不再繼續往下想,而是彎腰猛地用力,抱起昏睡中的鄭晴,兩手托起,就推到耿波肩頭上。
……
林行自不知孔善如何評價自己。
他心中正糾結。
“眾人來南山礦場的第一日,南山礦場就遭遇了襲擊,這是否太過於巧合了……且昨夜的傷還沒好,那吳大有和趙慶春都是草包,無法檢驗出我當前的實力,處於何種地步……”
衣衫鼓動,身上幾道閉合的傷口,被寒意浸透,冰冷直入骨髓,讓林行打了個寒顫,他麵皮微動。
沙沙……!
細雨綿綿而下,天色暗沉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