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江僑可能都用不上什麼東西,可江小煙和柳南風出門的時候還是去買了許多東西,衣服鞋子少不了,營養補品也沒缺,江小煙明白,現在的江僑沒有辦法可救,他最愛的兩個女人都沒有了!
這別墅區裡只有江家和霍家兩家人住著,很寬闊,在整個H市也算是高檔別墅區了。
如今江家日漸衰微,江僑的公司不是柳南風拿錢耗著,怕是早已經被那些個股東拍賣瓜分了。
門前的銀杏樹飄下幾片黃葉,都說一葉知秋,如今卻也是一葉心涼。躬下身,江小煙就拿著那一片發黃的銀杏葉看著,許久沒有移開眼。
“走吧。”柳南風攬著她過去,江小煙把銀杏葉細心放進包裡。
“爸,小煙回來了。”江小煙站在門口,江僑和文初坐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電視。
“小煙回來了!”文初很熱情的笑起來,她自第二次甦醒以後,再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想來她這笑必定笑得很累吧。
“滾出去!你不是我江家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的女兒!都是你害死我的閔春!都是你害死我老婆,都是你,都是你!”
江僑撲過來想把將小煙推出去,柳南風把她擋在身後,兩個醫生過來拉住他,手上的鎮靜劑就想要紮下去。
“等等,別對他用針。”江小煙把那人攔下,嘆了聲氣。
“樊畫,把你以前的妻子殺了,把你的親生女兒文初囚禁,孤兒院上上下下13個孩子,唯獨我試藥成功沒有死,她親手殺死11個孩子,一個女人,對你用藥,讓你忘記你有過妻子有過女兒。我知道,她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做親生女兒看待,但是無論對我再好,都無法掩飾她虐殺了這麼多人的罪行!換句話說,樊畫她罪惡滔天!”
江小煙忍著喉嚨的嘶啞,朝著江僑義正言辭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番話,文初轉開頭去抹淚。
“當時的文初已經有了記憶,她或許是親眼看著樊畫殺死了自己的母親,而你變成別人的爸爸,把她當做陌生人,可是她不敢反抗,就這樣像老鼠一樣活在那間暗無天日的房子裡,你可曾對她有過一丁點愧疚!”
柳東雲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番話,想要斥責江小煙的時候,柳南風朝他搖了搖頭,無奈,只能快步過去把文初抱進懷裡。
“樊畫的死,是她罪有應得!這是她應該的!我不知道她和你說過什麼,但是她告訴我,她已經放下了,她決定要為自己的罪孽贖罪,對於她,我相信父親你還是能夠理智的。”
江小煙嚥了咽乾疼的喉嚨,隨手抹去一把淚。
“江閔春,6年前酒駕撞傷文初,導致文初昏迷3年半,之後受人指使,又一次撞傷文初,導致文初昏迷兩個月,如果沒有奇蹟發生,文初還在冰冷的病房像一具屍體躺著。
你瞭解你的女兒嗎?你知道她曾經是一個拼命工作努力上進的人嗎?她躺在病房裡三年半出來,連買瓶飲料要用手機支付都不知道,和整個社會脫軌,什麼忙都幫不上,什麼工作都是從頭開始,你知道你的女兒一天睡三個小時就為了彌補那昏迷的三年半嗎?你有為你的親生女兒想過一點點江閔春的不是嗎?”
說到這裡,江僑老淚縱橫的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抽泣。
“爸,我十歲的時候進了這個家門,你當時說什麼?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了。我從小就以為我的親生父親在我沒有出生就坐牢了,這麼多年,我和那個爸見面的時間兩隻手就能數的出來。
我來到這個家,我才知道,哦,這才是爸爸的樣子。可是你讓我頂替江閔春坐5年牢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也是你的女兒,就算你再怎麼不把我當做女兒,我也當你是我的爸爸啊!”
江小煙又狠狠抹一把淚,左手的拳頭都忍得顫抖起來。
“剛進牢房時,我的飯是被別人搶了去吃的,那一頭長髮被扯得只剩一半,一張臉只有三分之一是沒有淤青的,那些年,你們可有去看過我一次?一年後,柳南風想要對江閔春下手,知道他為什麼他在婚禮上離開了嗎?”
江小煙扯下左手上的腕錶,那腕錶直接摔到江僑腿邊,江小煙也是發了狠,左手直接戳到他面前去。
“看啊!為了江閔春我自殺了,差點死之前我還夢到了你,夢到樊畫,夢到江閔春,夢到我們去旅行,夢到你給我夾菜,這些我連柳南風都沒有告訴的事情,現在說給你聽,說給當年那個這樣愛我的爸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