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充儀在恪嬪身後怒聲嘶吼,絲毫不顧周圍宮人的目光。
她處於被激怒的情緒之中,根本沒注意到恪嬪微微頓住的腳步,和回頭的那一眼。
“主子,您何必來見她這一面,萬一。。。”螺青即將要出口的話被恪嬪一個眼神截斷在嘴裡。
“我定是要來見她一面的,說不定這就是最後一面了,我總要來看看。”恪嬪的聲音很輕,好像沒再跟自己的宮女說話,自言自語,“多少年了,潛邸的時候我就向她行禮,進了宮,我有皇子還要向她行禮。”
“如今,我終於能拔掉這根刺,從此夜夜好夢,怎麼能不令人開心?”
五皇子在外面自然是沒撞到珍充儀,而是拐回了一個皇帝。
謝霄是在靈犀宮附近看見五皇子的,劉嬤嬤和奶孃在跟五皇子商量著回去,五皇子看起來有點不願意。
謝霄便走了過去,五皇子看見父皇,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伸手就要謝霄抱。
謝霄一把就把他撈了起來,帶回了靈犀宮。
“阿澤好像特別喜歡雪,多虧了皇上給他逮回來,要不再過一會,臣妾就要出門去找了。”顧盼芙笑著摘了謝霄的發冠,又拿著木梳一下下順著皇帝的頭髮。
謝霄舒服的閉上眼睛,內殿的火籠燒的剛剛好,暖洋洋的讓他開始變得有點睏倦。
“皇后也說,三皇子閒不住,朕讓人做了些玩具,過幾日就能送來了。冬日裡,不好多出去,也能讓芙兒省心。”
顧盼芙應下,沒去與皇上爭論,小孩子無論什麼季節也是要出去走走的,增強免疫力嘛。皇上不懂如何養孩子,他只要想起自己兒子們時,有五皇子一份就行了。
謝霄要是知道顧盼芙心裡所想,定是要罵她。他對五皇子已經算得上偏愛,又有受寵的母妃,他見五皇子的時候都比三皇子多。
兩人膩膩歪歪的說話,用了晚膳,謝霄就把顧盼芙往床上帶。
“皇上,珍充儀說不舒服,想要請皇上過去。”明忠也尷尬,珍充儀這一個月都好幾回了,皇上沒發火已然是顧及著珍充儀懷孕,這怎麼還截到宜妃這裡呢?
苦了他這當奴才的,要是別的嬪妃,他都能直接回絕了,但珍充儀這不是懷孕了。
屋內顧盼芙也聽見了,沒生氣,反到是似笑非笑的問謝霄,“皇上去麼?珍充儀可是不舒服呢?”
謝霄捉住她在自己胸口作亂的手,沉聲衝著門外道,“不舒服看御醫,叫朕有什麼用?明忠,朕看你是活膩了?”
明忠被罵的一縮脖子,轉過身對著珠兒就是好大一個白眼,“珠兒姑娘,你也聽見了,可不是我不給珍充儀娘娘傳話。”
“這都好幾次了,不是我說,珍充儀娘娘這樣實在是有些過了。你要是真為你們主子好,還是多勸著點吧。”
明忠是御前的總管太監,這話自是說得的。再說,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成了人精,宮裡的主子誰能起得來,誰不行,他至今還未看錯眼過。
珠兒臉色有點不好看,又不敢說別的,訥訥應下,灰頭土臉的走了。
“他真這麼說?!”珍充儀沒等來皇上,生氣的很,又聽見珠兒添油加醋的這麼一說,直接怒從心頭起。
她是要給恪嬪上眼藥的,然皇上下午就去了靈犀宮,珍充儀還是很忌憚顧盼芙的,不得不先壓下自己截胡的心思,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第一次小產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她覺得不安和恐慌,就越發想念以前皇上夜夜陪她的夜晚。
“明忠一個沒根的閹人,敢如此編排本宮。他算個什麼東西?!伺候了幾年皇上,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娘娘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瓊兒看著珍充儀氣的臉都白了,慌忙端來一碗紅棗水,“娘娘何必現在與其計較,娘娘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的生下小主子,等您生下小主子,您想罰誰,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瓊兒撿著珍充儀愛聽的說,才勉強順了珍充儀的一口氣。旁邊的珠兒見事態不妙,也哄著珍充儀說話,只張口閉口就是小皇子。
瓊兒皺了皺眉,主子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性別,珠兒一直在說小皇子,這要是小公主。。。
謝霄第二日沐休,他本就打算在靈犀宮消磨這一日,早上請安都是福九去告的假。
皇上要教宜妃彈琴,宜妃要跟皇上下棋,二人在這用五皇子的玩具下賭注,正到了一局定勝負的時候。
珍充儀的太監常青,小跑著進了靈犀宮,“撲通”一跪,大喊,“皇上,我們娘娘被宋淑女推進了湖裡,求求皇上給我們娘娘做主!!!”
綴霞宮內,到處都是進進出出的宮人。
顧盼芙跟在皇上的身後進了主殿,皇后端坐在上首,神情平淡,“臣妾參見皇上。”
“珍充儀如何了?”謝霄扶起皇后,眉眼間有些沉色。
“珍充儀被宋淑女推下水,天寒地凍的,孩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