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她們一眼,沒理,接著問,“指使許奶孃埋盒子的是哪一個?”
“這宮女名喚翠竹,”嚴公公指著身後的一個宮女,“是瑤花小築的雜役宮女。”
瑤花小築是方良人的住處,方良人猛的抬起頭,此時徹底慌起來,她的確是讓人接觸過許奶孃。打聽的不過是宜修媛的一些生活習慣,或是日常生活,方良人心中記恨顧盼芙在她剛入宮時不肯伸出援手,讓許奶孃遞訊息,不過是想找個機會能抓住宜修媛的把柄。
“嬪妾,嬪妾並不認識這個翠竹,瑤花小築根本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宮女。”方良人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嬪妾有人事冊為證,請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不用皇后在指示,就已經有人出去,去拿瑤花小築的人事冊。
而嚴公公則是給皇上,皇后遞上了兩本證詞。
一本是許奶孃的供詞,指認宮女翠竹就是給了她那張銀票,以及讓她把木盒藏在靈犀宮隨意某處的宮女。事後,又多給了她三十兩封口,許奶孃被抓的那天出去見的正是翠竹。
另一本自是宮女翠竹的供詞,她剛開始就說是自己是方良人的宮人,是方良人指使她給宜修媛下咒。
嚴公公自是不能全信,將慎刑司所有的刑罰在她身上都用過了一遍,拿她家人做脅,最後終於問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翠竹本就是瑤花小築外的灑掃宮女,因著家中弟弟急病,便到處籌錢。有一次跟管事姑姑求情的時候被薛選侍撞見了,沒兩天,就被單獨叫到了薛選侍的住處。
薛選侍說她會給翠竹一筆錢,讓她拿回去給弟弟治病。但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她以方良人的宮人身份去接觸靈犀宮的人。
沒成想方良人自己派了人接觸許奶孃,差點就讓翠竹漏了破綻。不過許奶孃是個貪財的,翠竹給了她幾錠銀子就糊弄過去了。
後面的事,眾人就都知道了。
薛知純用厭勝人偶詛咒宜修媛,人證物證俱在,無從抵賴。
薛知純只覺全身的血液倒流,手腳冰涼,她想說,她放的根本不是顧盼芙的生辰八字。她寫的是三皇子,她原本的計劃也不是這樣的。。。
可看見皇上,皇后的神情,薛知純突然覺得十分的可笑,成王敗寇,她之前的計劃不也是為了弄死宜修媛麼,有什麼不同。
“是,就是嬪妾做的。”薛知純先是淡淡的認下了自己的罪行。
隨後胸口不斷的起伏,心中充斥著濃濃的不甘。她瞪大雙眼,指著顧盼芙,“嬪妾不服!”
“嬪妾祖父曾官居太傅,無論才貌,嬪妾通通不輸她。同樣是皇子生母,嬪妾的四皇子甚至排在五皇子的前面。她已經是九嬪了,可嬪妾呢,連幾個進宮的新人都不如,憑什麼?!”
“嬪妾不過就是想讓皇上多看我幾眼,犯了一個小錯,就被虞良人一直揪著不放。皇上對我視而不見,無論嬪妾做了什麼都沒用。她卻能做九嬪,能獨居一宮!”
內殿裡迴盪著薛知純的嘶吼聲,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虞良人更是怒氣上湧,“薛氏,什麼叫小錯,你害了我的孩子。皇上,皇后娘娘對你已是開恩,你有了四皇子,為何還不知道好好珍惜。”
“那是因為你蠢!你活該,一同進宮憑什麼你能先懷孕!”
容妃也忍不住開口道,“宮裡的各位姐妹哪一個不是身份尊貴,即便有些齟齬,可也沒有人像你一樣膽大妄為。”
“呵,容妃娘娘站著說話不腰疼,您有皇長子又是妃位了,現在裝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誰知道私下裡都做了什麼?!”薛知純狀若癲狂,看見顧盼芙蒼白的臉色,突然拔下頭上的髮簪朝著顧盼芙擲去,“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眾嬪妃一下驚呼起來,薛知純用了全力,但準頭實在是不好,那玉簪磕在了桌角碎成了兩半。
大力嬤嬤和太監即刻上前,按住了薛選侍。
皇上此時站起身,漠然的看著薛知純,“選侍薛氏,妒意成性,以巫蠱之術霍亂後宮,其罪當誅,禍罪九族。念薛老太傅為國操勞半生,準糾其一人之過,賜縊斃。”
“至於四皇子謝昭林,出身也改一下吧。朕之二皇兄齊王,昔年在世之時還尚無子嗣,就將四皇子過繼在二皇兄一支吧,以後不可以朕的皇子自居。”
“齊王已逝,其子就先養於皇宮之內。”
薛知純聽到獲罪九族,縊斃之時都沒有反應,死死的用目光盯著顧盼芙。
直到皇上說要將四皇子過繼在齊王名下,薛知純頓時掙扎起來,想要掙脫宮人,往皇帝的方向爬,“皇上,皇上!您不能這樣,四皇子是您親生的孩子,皇上!”
“拉下去,瘋瘋癲癲的。”皇后擺手。
“皇上!!!皇上!!!”
薛知純哭喊著被拉出去,不再是瘋狂的咒罵,而是一味的求饒認錯,說自己願意伏誅,求皇上放過四皇子之類的話。
後見求饒無用,又開始咒罵,越說越不像話,說皇上偏心如何,被慎刑司的太監一把堵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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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