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奶孃被關在小廚房旁邊的柴房裡,那柴房沒一點光亮,馬嬤嬤命人每天只給她送些水。
不過兩天,許奶孃就受不住了,哀求著什麼都肯說。
此時被馬嬤嬤領著人從柴房裡帶出來,強光另許奶孃連眼睛都睜不開。
“給她換身衣服,這幅樣子去了皇上,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面前成何體統。”馬嬤嬤吩咐。
許奶孃渾渾噩噩,突然聽了一耳朵的皇上,主子,立時嚇得魂不附體,任由著其他宮人擺佈。
宮人們哪敢讓皇上,皇后久等,很快就將許奶孃帶了上來。
紫蘭上前一步,指著木盒,代皇后開口,“許氏,你可認得這盒子?”
許奶孃抬眼看了一眼,立刻又縮回脖子,結結巴巴的道,“認,認得。”
“是誰指使你把這盒子藏在樹下面的?”
“是,是一個小宮女,”許奶孃緊緊扣著手中的衣角,“奴婢有問過她是哪處的宮人,但那宮女沒說。”
“奴婢只收了錢,只收了錢,剩下什麼都沒幹,什麼都沒幹。”
坐在上首的謝霄和皇后一起皺眉,眾人都能看的出來,許奶孃的精神狀態特別反常,神經兮兮的,怕是一時半會都交代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皇上,不如將這個許氏交給慎刑司審問吧。”皇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現下也沒別的法子了。
謝霄的手指輕敲,眸中厲色一閃而過,“讓許氏去各宮認人,明忠,告訴嚴德全,三天之內沒有結果,朕就叫他腦袋搬家。”
皇上要將這件事徹查到底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沒有皇帝查不到的東西,端看他想不想查。
皇后自是一樣的態度,她當時就命鳳儀宮的宮人控制各處,不准他們隨意走動,發現可疑的立即扣下。
三天時間人人自危,嚴公公更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顧盼芙不用再繼續裝病,病好的就快多了,讓宮裡的人更信了幾分,宜修媛定是因著厭勝之術才會病重。
事發的第四日,皇上,皇后今日要在鳳儀宮聽慎刑司的結果,皇后還派人來跟顧盼芙說了一聲。
顧盼芙其實已經全好了,就是瘦了一圈,看著有些弱不禁風。
她婉拒了皇后讓她在靈犀宮等信,換了身衣服親自去鳳儀宮看戲,少了她這個事件的主角怎麼行。
鳳儀宮內,皇后把所有的嬪妃都叫了過來,和皇上一言不發的坐在主位。
顧盼芙便是這時候進來的,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怎麼還是來了?”皇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語氣裡倒是沒有責備的意思。
“臣妾進宮以來,雖不能說是處處與人為善,可也是和各位姐妹和平共處的。”顧盼芙一低頭,露出一點後怕的神情,“臣妾實在不明白,便想來看看,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一片體恤。”
“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大病初癒,快坐吧。”
“給宜修媛換一杯紅棗茶。”瞧著顧盼芙還略顯蒼白的嘴唇,一直沒說話的皇帝忽然道。
正在給宜修媛上茶的宮女手一頓,飛快應下,然後換了一杯紅棗茶上來。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顧盼芙淡淡一笑,更讓人疼惜。
待宜修媛坐定,皇后環視了一圈,朝著紫蘭頷首。
紫蘭高聲,“傳慎刑司管事公公。”
慎刑司管事嚴公公就在外面候著,聽到殿內的傳話,帶著六個罪奴進來。
嚴公公一揖到底,“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許氏一共認出了六個宮女,都是曾用銀錢向許氏打探靈犀宮訊息的人。”
這六人一看就是用過刑,臉上道道血痕,雙手被捆住跪在地上。
“這些人都是哪一宮的?”皇后沉聲,直接問了出來,她可不必顧及其他人的臉面。
在場的眾嬪妃跟許奶孃有過接觸的,都攥緊了手,面上神情都開始僵硬起來。
“皇后在問話,沒聽見麼?”皇上臉上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神情,出口的話極具壓迫感。
嚴公公腿一抖,一下子跪倒在地,迅速說道,“分別是恪嬪主子,沈榮華,方良人,薛選侍和麗淑女的宮人。”
嚴公公話音一落,被點到名的幾人立刻站起身,滿臉驚恐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