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這宮中子嗣少,多一個都是稀世珍寶。唉,可惜了,你看宋御女也沒生下來。”另一個宮女接話。
“那宋御女是意外呀,誰知道皇嗣難產。虞榮華嘛,可不一定。”這句話又是一個不一樣的聲音,是一個戴著粉色珠花的宮女。
“啊,”“我的天爺,”
錦瑟的腳步頓住,慌亂的回頭去看自家主子。虞淺月的臉色蒼白,一絲表情也沒有,一把拉住錦瑟的手腕制止她去驅趕那幾個宮女。
“你們不知道,內務府有個太監最近不知道在哪發了財。都敢去賭了,就有人問他哪來的錢,”粉色珠花宮女的聲音興致勃勃,“他就說神神秘秘的說自己幹了件大事,僱主為了堵他的嘴,給了他一大筆錢。”
宮女背對著虞淺月的方向,說的太入迷根本沒察覺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逐漸驚恐。“虞,虞榮華!”
粉色珠花宮女的聲音戛然而止,抖著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著跪著的姿勢,轉到虞淺月面前。一個接著一個的磕頭,“榮華恕罪,榮華恕罪,奴婢胡言亂語,奴婢胡言亂語。”
這宮女怕的狠了,很快額頭就磕出了血,全身抖如篩糠。
虞淺月腦子裡全是有人害了她的孩子,拽著錦瑟的手用力到青白。“錦繡,帶上她,去太宸宮。”她嚥下幾口帶著血腥氣的唾液,才勉強從嘴中擠出這句話。
錦繡扶著她手也抖的厲害,可她要比虞淺月清醒,“主子,主子,不過是幾個賤婢的胡言亂語,咱們沒有證據。。。”,“啪,”錦繡的話還沒說完,就捱了虞淺月狠狠一巴掌。主子的眼神黑沉沉的盯著她,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一旁的錦瑟心中暗道不好,連忙開口:“主子,皇上忙於朝政,我們冒然前去又沒有切實的證據,皇上也很難為主子做主。主子,我們不如去求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生育了三皇子,定能明白主子的苦楚,為主子做主的。”
虞淺月似乎是聽進去了,攥著錦瑟的手力道鬆了一點。錦瑟見狀,又接著勸:“主子,您修養期間,皇后娘娘還送了很多補品。奴婢聽說皇后娘娘處事公允。。。主子。。。”
虞淺月深吸了一口氣:“帶上著這個宮女,去鳳儀宮。”
這事鬧開的時候,顧盼芙給顧華思寫的信正到尾聲,皇上前幾日提起兄長定是有些用意的,她在信中稍微提了一句,也讓兄長心中有數。祿祁進來稟報皇后召見,顧盼芙著急去看戲,匆匆給信結尾,塞到祿祁手裡:“一定要送到我兄長手中,旁的人誰都不行。”
顧盼芙以為以自己的速度來的夠快了,沒成想,基本都到了。看見鳳儀宮門口的福九,挑了挑眉,皇上都來了?
“嬪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顧盼芙進來的時候,殿中央跪著一個頭發散亂的宮女,一個拼命叩頭的太監。
“起來吧。”皇后表情淡淡,和坐在上首的皇帝如出一轍。
“王忠,皇后娘娘問話,還敢欺瞞。”紫玉繼續問話,聲音嚴厲。
“既然不說,那就送進慎刑司吧。”皇后語氣裡帶著冷意。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銀子是跟奴才同住的圓子給的,奴才撞破了他半夜出門,威脅他要的。”王忠一聽要給他送去慎刑司,不敢再狡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答道。
守在門口的鳳儀宮大太監永德不用主子吩咐,立刻帶著人去了內務府。沒一會,那個叫圓子的太監就被提了上來,他應該是掙扎過,滿臉的青紫。
“圓子,你的那些銀錢哪來的?”
圓子一言不發,跪坐在殿內。“你不肯說,那就別怪皇上與本宮誅你九族了。”皇后冷冷的睨了一眼圓子,“來人。。。”
“皇后娘娘!”圓子尖叫起來,在地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奴才招,奴才收了銀子,在祈福的那日拌了虞榮華一腳,讓虞榮華小產。”他又轉頭惡狠狠的看著王忠,“那日晚上出門拿銀子,被王忠撞見,被他威脅。”
圓子說完,又跪行了幾步:“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皇后娘娘放過奴才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們是無辜的!”
“誰指使你的?”
“奴才不知道,是一個小宮女,說是奴才的同鄉,奴才,奴才鬼迷了心竅。。。”
皇后微微皺眉,這宮裡的宮女多了去了:“什麼樣子的宮女?”
圓子一臉死相,事已至此,他還隱瞞什麼:“年齡不大,穿著純灰色的布衣。但奴才曾瞧見她的手腕上有一顆黑痣。”宮中宮女的服飾都是特定的,比如含露含蕊這樣的一等宮女,就可以穿一些顏色不同的服飾,只是沒有花紋而已。再往下就只能穿固定的顏色,圓子所說的是各宮之外的其他宮女,這算的上海底撈針了。
皇后聞言看了一眼皇上,謝霄面無表情:“那就從各宮的宮女查起,朕倒是想看看誰這麼大膽。”
皇上話音剛落,薛選侍身邊的侍畫突然走出來,面色蒼白但還算鎮定的跪下:“皇上,皇后娘娘,是奴婢心懷憤恨指使圓子令虞榮華小產。與我家主子全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