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縣衙內部的空間不夠,所以包括許於敬在內的兩百一十三人都被綁上麻繩,線上列步兵的押送下跪在了縣衙外面的空地上,而在這時,周圍已經有眾多百姓前來圍觀。
等蘇言從衙門裡走出來的時候,縣衙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喧譁聲通天了。
坐在設在縣衙門口的椅子上,蘇言神情肅穆地看著那兩百多名跪在地上的降兵,頗有些書生氣息的許於敬跪在首位,此時的他面色煞白,已沒有昔日許將軍的威風,在他的身後,兩百多名親兵黑壓壓地跪成一片,都低著頭,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威——武——”
時辰已到,由劉文敏根據原班人馬組建的衙役們手持殺威棒,站在降兵兩列,一齊敲響地面,口中的聲音也逐漸壓過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待衙役停止敲擊後,周圍已是鴉雀無聲。
在百姓們的注視下,蘇言站起身來,手持劉文敏書寫的審判文書,高聲道:
“匪首許於敬,本是赤水錦洋人士,於永曆四年正月糾集家丁、佃戶百餘人舉義兵反清,雖名為反清,實為劫掠鄉里,濫殺無辜,草菅人命,裹挾無辜民眾入寇吉嶺尖山……現本將判決如下:
匪首許於敬,並從賊二百一十二人,當街槍決,以儆效尤!”
唰!
一聽見當街槍決四個字,許於敬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煞白,他直接噗通一聲狠狠地磕在地上,喊道:“饒命,將軍饒命!”
隨即,他身後的親兵也都跟著磕頭求饒起來。
蘇言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求饒,他面無表情地對著場外待命計程車兵揮了揮手,兩百線列步兵隨即踏著整齊的步伐進入場內,以十人一組,將囚犯帶到了對面的高牆後面壁站好,便又回到十米外的地上,舉槍瞄準。
十八世紀的燧發滑膛槍,十米的距離是完全能夠命中的,就算沒有命中也沒事,僥倖逃過一劫的罪犯也要進入第二輪絕望的等死。
“舉槍,瞄準!”
刷——
“射擊!”
砰砰砰——
一連串爆豆般的槍聲伴隨著噴出的硝煙過後,面對高牆的囚犯皆中彈倒地,沒有馬上死亡的人還在呻吟著,祈求旁人的救助,一旁圍觀的群眾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新奇的處決方式,看過一輪射擊後,曾經見過砍頭的人興味索然地嘖了嘖,道:“就這啊,還沒砍頭來得刺激。”
“阿公,砍頭是什麼樣的?”
旁邊的小夥子好奇地問道。
“砍頭啊,可刺激了,一顆大好人頭直接飛到了一邊去,血從脖子裡面噴得很遠,我們會拿著饅頭衝上去用饅頭沾血吃,可以治百病呢。”那人笑呵呵地說道,言語中頗有些炫耀的神色在裡面。
同時,槍決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