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麗梅忽然站起來,挺著她傲人的胸,“鄭一刀,我敬你一下。”
“噯,你敬我幹嘛?你該敬你的金哥哥呀。”我故意卷著舌頭說話。科室裡的人幾乎都知道,大凡金儒生的飯局總會出現金麗梅的影子。當然還有護士長董雲芬。
桌上的人都笑。
“起航,你醉了,你真醉了。”金儒生費力地舉起手臂指著我。
“我自家哥哥有什麼好敬的,”金麗梅頗為淡定,“我想敬的是鄭一刀。”
“自家哥哥更要敬呀,你看金主任多關照你。”
“要敬也等會敬,我現在要敬的是你。”金麗梅不依不饒,“鄭一刀,我端杯的手可都酸了。”
“饒了我吧。”我說。
“這麼不給面子?”金麗梅不依不饒。
“鄭醫生好大的面子,美女敬酒還推這麼久?喝!男人要對自己狠一點。”鄒主任的聲音很大。
“金美女,你沒有聽懂鄒主任的意思?”我說。
“我就是想敬你的酒。”金麗梅看著我。
“媽的。”吳長生說。
“我真不能喝了。”我從位置上站起來。我知道我沒法再推了。也不知金麗梅是怎麼了,在一張桌子吃飯喝酒好幾次了,不見她這麼盯著我。
“別他媽的扭扭妮妮的。你給我爽快點。”金儒生髮話。
“要不我給老師代點?”王浩說。
“那還行?美女敬的酒能代嗎?”鄒主任說。
“不代不代,我喝。”我喝了一大口。
“這就爽了嘛。”鄒主任說,“鄭醫生,我們局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美女敬了酒是一定要回敬的。否則,美女會覺得自己很沒面子。”
“這真是個有趣的規定,”我打了個酒嗝,“不過,好在不是我們醫院的規定。”
眾人又笑了。董雲芬說:“還醉?我看鄭一刀清醒得很。”
“關鍵是,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金麗梅說。
“呦呵,”我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今天是怎麼啦?”
“還沒看出來?”董雲芬說,“金姑娘對你……”
董雲芬一貫喜歡稱呼金麗梅為金姑娘。
我看見金麗梅拽董雲芬的衣服。
“我是真心敬佩鄭醫生。”金麗梅補充說。
“看來這酒我是非喝不可了。”我端起杯子,“我敬你。”
“喝多少?”金麗梅重又站起來。
“乾脆幹了!”鄒主任那邊一個姓劉的科長說。
“幹就幹。”我一皺眉頭,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
有好幾個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