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你不能再溜號了。”金主任看著我。
“是啊,鄭醫生你還能走?”家屬說。
“我不是走。我回去有點事。”
“現在已經快五點了。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
“對。”麻醉師吳長生說,“鄒主任,我說你千萬別放起航走。他可是主刀。”
看來吳長生和家屬也很熟。
“我知道。”那個被稱之為鄒主任的說。
我不再辯解。鄒主任帶了司機來開車。我本想開車去,但他們怎麼都不同意。
我們吃飯的地方安排在陽江飯店。鄒主任定的包廂是陽江飯店最豪華的,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陽江望月。該包廂臨河,站在窗前,陽江河的夜景一覽無餘。
鄒主任非要我坐上席,但我將金儒生主任拽了上去。我坐在金主任的右手邊。
吳長生坐在金儒生的左手邊。吳長生的右手邊依次是護士長董雲芬和金麗梅護士。王浩則坐在金儒生主任旁邊。鄒主任和他帶來的三個朋友靠外坐著。
服務員將餐具在我們面前一一擺好,而且在每個人的碟子裡放置了一條白色的用來擦嘴的毛巾。白毛巾握上去溫溫的。
“鄭醫生喝什麼酒?”鄒主任問道。那是一個個頭不高但五官長得非常標誌的男人。
“隨便,你別太客氣。”我說。
“就喝八十塊的那種沱牌酒。”金儒生直接點酒。
“那不行。那種酒怎麼擺得上桌?”鄒主任說。
“可以了。不要鋪張浪費。”吳長生說。
“金主任就喜歡喝這種酒。”金麗梅開口道。
“還是本家妹妹瞭解我。”金儒生看了一眼金麗梅。
“那是。”金麗梅笑開了花。
鄒主任便不再推辭。
服務員退去,不一會兒,她送來四瓶沱牌酒,上了三四種飲料。鄒主任的一個手下連開了兩瓶白酒。在座的除了兩位女士,其他人都倒了滿滿一杯。
鄒主任很善於勸酒。也是個很有酒量的人。在和大家同飲了一下之後,他接著以一口喝半杯的方式敬我,然後又敬金儒生,結果杯子就見底了。他帶來的朋友分開和我們喝酒。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大家紛紛說一些奉承的話。待大家第二杯白酒下肚之後,就有人開始罵爹罵娘了。桌上的四瓶沱牌酒已經所剩不多。服務員又送上來兩瓶白酒。我連忙說我不能再喝了,可不知是誰將我的杯子搶了去又倒滿了。
兩個女士也參與進來。吳長生附在我耳朵邊告訴我金儒生將白酒倒了一半給金麗梅。
“金美女,我說這樣可不行?倒回去。”我說道。吳長生“刁滑”不好揭露金主任的陰謀,我可不管那麼多。
“我不能喝了。”金儒生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捂住酒杯口。
“不能喝的是我,要代酒也該給我代。”我說。
“你還需要代?”董雲芬說。
“我已經醉了。你看我的臉。”我雙手捂著臉。
“喝酒不怕臉紅。”鄒主任右手邊的叫什麼王科長的說,“來,走一遭。”他端著酒杯磕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