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哲專門為我叫了一瓶葡萄酒,他自己喝小瓶裝的白酒。我們互相敬酒,一杯又一杯。我們聊起我們初識的場景,齊正哲說我嚷著叫他賠書包的那一剎那我的無奈和悲傷莫名地觸動了他的情懷,他內心瞬間湧起一股要保護我的豪情,要做我的哥。
“那時就喜歡我了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談及感情,可是我們一點都不覺得害羞,一切是那麼自然。
“喜歡。”齊正哲點點頭,“應該是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了。以前我從來沒有這麼關注過女孩子。”
我很感動:“可是,我卻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認為那是對我的考驗。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
“你是說的輕鬆,換任何人都受不了這種折磨。我知道的,哥。”
“只要你叫我哥,我受什麼折磨都值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心裡很糾結,你知道嗎?看你對起航哥這麼日思夜想,看你那麼盼望著能見著起航哥,我心裡真的很希望你能如願。那樣,你就不會不開心了,你就不會老皺眉頭了。要知道,我多麼希望你開心啊。只要看你開心,我就很開心。你一不高興,我的心就疼。可是,同時我又希望你找不到起航哥。我甚至向上天祈禱,希望你找不到起航哥,因為那樣,你就會認我這個哥了。你不會覺得我太自私吧?你不會生氣吧?”
“我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如果說你自私,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大度的人了。”
“或許是酒喝多了,不過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不掩瞞。在琪琪面前我從不掩瞞。”
“我相信你。”
“來,咱再喝一杯。為我們這麼互相信任而乾杯。”
“你還能喝嗎?”齊正哲的臉已經通紅了。
“能。”
“我的臉是不是也紅了?”我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有點紅。”
“那不是很難看?”我用手捂著臉。
“怎麼會難看?我是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怪我文化低。閉什麼花,羞什麼月。”
“是閉月羞花。真是太誇張了,我哪有這麼美?”我嘴裡雖這麼說,可心裡還是甜滋滋的,“沒想到葡萄酒這麼烈,我才喝了三分之一。”
“葡萄酒是好凶的。來,幹了。”
“好。幹了。”我把杯子裡的葡萄酒一口飲盡。
那天吃飯我們吃了很久,花去齊正哲一百八十元錢。這個資料直到今天我還記得很清楚,是因為在那個年代一百八十元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當時的工資才二百六十元。
我們都喝高了。我們互相挽著手走在大街上,一忽兒唱一忽兒笑,來去的行人詫異地看著我們,我們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們真的太開心了,感覺整個世界都屬於我們。
那個晚上我們一起回我租住的房子。齊正哲起初還沒有那個意向,看我不能言說的表情,他越發激動不已。我有意要把我的初夜給他。我是不想讓自己回頭,因為我要讓自己的心定下來,當然,這也是對齊正哲的一種補償。我不能再讓他為我擔心。同時,也是因為自己想好好的過日子。
房東看見我們一起進屋子,一點也不覺得詫異。他們早就瞭解我和齊正哲的關係。或許在他們看來,我們雙宿雙飛這樣的日子的到來實在是來得太晚了。
從他們眼裡可以看出他們為我們今天的行為而感到欣喜。
我原以為一切會進展地很順利,齊正哲樓緊著我一起躺倒在我那張單人床上還沒什麼訊號發出,可當他把嘴湊近我的臉龐,那久違的疼痛感驟然襲來,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可怕的事情了。
齊正哲就像觸碰到刺蝟一般迅速滾下床。他忍著痛沒有發出聲。
我即刻爬起來下床。
“你怎麼了?哥你怎麼了?”天知道我的聲音有多虛弱。在河洲上與乞丐之間發生的一幕和在衛生間裡與齊正禮之間發生的同樣的一幕在我腦海中紛至沓來。
我怎麼也不會料到同樣的一幕會發生在我和齊正哲之間!
“真真見鬼了,”倒是齊正哲一臉的愧疚,“剛才好好地一陣劇痛突然襲來。”
“一陣劇痛?我說你怎麼像被彈簧彈出去了一樣。是不是太緊張了?”
不用我敘述的太詳細,哥你應該猜中了,我們之間那種事沒有成。齊正哲極其懊惱。因為他完完全全相信是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