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理解。你說的不錯。是齊建國愛上了別的女生。”吳淑芳說。
“是那個和你一起參加熊研菲生日宴會的男生嗎?”
“對。我很愛他。這兒是我們經常散步的地方。他就是在這棵樹下說他愛我,說他今生今世只愛我一個,說海可以枯石可以爛,但是他愛我的心不變。”吳淑芳說的很自然,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也許是經歷了生死的緣故,也許真的像她說的一切都過去了,吳淑芳說起這些已然沒有了對齊建國的怨懟。
“男人愛女人都會說這些話。”我說。
“可我們真的不一樣。從初三到高二我們一起走過來三年,整整三年,不想他說分手就分手。”
“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些的。”
“聽你這麼說,你好像也經歷了這種感情嘍?難道你和研菲也鬧矛盾了?”吳淑芳睜大眼看著我。
我們已經走到了那棵樹下。樹的根部浸染了血的痕跡還未完全褪去。
“我沒有經歷過這種感情。熊研菲去上海了,我想和她鬧矛盾都鬧不成,”我說,“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沒有。好奇怪,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當時就躺在前面嗎?”吳淑芳問道。
“對。我就躺在那個位置。相隔不到五米吧。”我指了指我躺的位置,“球往這邊滾,我追過來,因為太累,徑直躺地上了,沒注意那麼多。對了,說道球,我跟你說,球沒有丟。我媽媽找我的時候拿回去了。還讓你破費買了個球,你可真有心。”
“你救我的命,我買個球算什麼?就當是一個紀念吧。你還為我輸了400CC的血呢。現在我的身體裡流著你的血。”吳淑芳看著我。
因為和吳淑芳走得近,我才發現她的眼睛很大,上嘴唇比下嘴唇略微厚一點,看上去很性感。
我連忙轉移我的視線,“回去吧,氣溫越來越高了。”
半上午時分,氣溫已經相當高了。
“行。這地方可能是最後一次來了。”吳淑芳說。
“為什麼?”我們往回走。
“因為我已經把那份感情徹底斬斷了。”
“哦。”
一時沒有了話題。我往前疾走一步,像踢足球一樣對著草坪踢了一腳。
“熊研菲的情況你知道了嗎?”吳淑芳跟上來忽然問道。
我的心一驚。“什麼情況?”
“她得了白血病。”
“我知道。她暑假去上海就是去複查。”我儘量讓自己顯得淡定一點。
“這種病挺麻煩的,我擔心……”吳淑芳說。
“她已經做了骨髓移植,恢復得挺好的,這個學期都沒出現什麼大問題。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但願。”吳淑芳說。
“但願?”我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