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根木棍,沒想到這麼重。”徐賢人說。徐賢人身材瘦弱,自然覺得特別累。
“你叫什麼叫,人家鄭啟航從來沒做過也沒叫苦。”項建軍說。
“我感覺我的肩膀都磨破皮了。”我說。
“我也有這種感覺。”吳建華說。
“媽呀,蛇,蛇!”蔣麗莉突然叫起來。
我們連忙站起身子。蔣麗莉正慌亂地向我們走來。
“揭飛翔,我好像被蛇咬了!”蔣麗莉哭著說。
“給我停下來,蔣麗莉,別動!”項旺福吼起來,他拄著柺杖走向蔣麗莉,“你給我別動!”
蔣麗莉慌忙停下步子。她一臉的恐怖。
我們擁到蔣麗莉身邊。我看見蔣麗莉的左腳踝上放一寸的位置有牙齒印。
“怎麼了?”揭飛翔摟住蔣麗莉的肩。
“我被蛇咬了。”蔣麗莉說。
“哪來的蛇?”徐賢人說,“我可最怕蛇了。”
“看見什麼蛇了?”項建軍問道。
我們嘰嘰喳喳。
“你們都別吵了,趕快靜下來,”項旺福吩咐道,“肯定是那種竹葉青。蔣麗莉,你坐下來。”
蔣麗莉坐在了揭飛翔綁的那捆木棍上。竹林地裡,地上堆積著乾枯的竹葉。
“現在沒別的辦法了,揭飛翔,你趕快用嘴將蔣麗莉傷口處的血吸出來。注意,吸出來要立即吐掉。”項旺福吩咐道。
“什麼?用嘴去吸?不是有劇毒的嗎?”揭飛翔看著項旺福。
“正是因為有劇毒我才叫你吸。不把毒吸出來,蔣麗莉會很危險,你知道嗎?”項旺福表情嚴肅。
“我,我……”揭飛翔臉上滿是恐懼。
“你還磨嘰什麼?晚了毒素進入血液就來不及了。”項旺福近乎吼叫了。
“我,我……幹嘛叫我吸?”揭飛翔很委屈地說
“你不吸誰吸?”施志強說,“蔣麗莉是你女朋友啊。”
“可是我,我,我……”揭飛翔幾乎要哭出來,“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那你讓開,我來。”項旺福說。
“你真的要吸嗎?”項建軍抓住項旺福的手臂。
“已經沒辦法了。”
“項旺福。”蔣麗莉被感動了。
項旺福跪在地上,雙手撐地,趴下身子,然後把嘴附在蔣麗莉受傷的位置。他吸一口,便迅速將吸進嘴裡的血水吐出來。他一連吸了十幾口,直至吸不出任何東西,才接過我遞過去的軍用水壺,喝水漱口。他連著漱了幾次口,而後吩咐我們下山。
“沒事了嗎?”我說。我不敢確定進入蔣麗莉身體的毒素全被吸出來了。
“應該沒事了。揭飛翔你不要馱柴火了,你背蔣麗莉下山,還有,你最好撕一條布片綁在蔣麗莉受傷處的上方,越緊越好。”項旺福吩咐道。
“你自己呢?”項建軍說。
“我應該沒事。我著柺杖下去。”
可項旺福話剛說完,人忽然一歪,倒在了地上。
“項旺福,項旺福!”我推著項旺福的肩膀,“你怎麼了?”
“我可能中毒了。”項旺福的聲音很虛弱。
“啊,那趕快去醫院,”我叫起來,“兄弟們聽好了,柴火都不要了。揭飛翔你背蔣麗莉下山,不,不是下山,而是回學校,讓吳建華跟著你。吳建華要隨時觀察蔣麗莉的狀況。徐賢人去項旺福家報信,叫項旺福媽媽帶錢去鐵路醫院。我和項建軍、施志強背項旺福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