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車在我們頭頂駛過。整個地面都在震顫。
“你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火車遠去,一切重又安靜下來之後儲火玉說。儲火玉的情緒已有所緩和。
“我是不懂。”我站起身。
“鄭啟航,你知道嗎?女人是感性的動物。男人或許可以同時愛幾個女人,女人不行,她愛一個人便愛得死心塌地。”
“所以你和吳建華戀愛的時候可以信誓旦旦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緣分,而對我有了好感之後對吳建華則沒有了任何情誼。”我說。
“對。”
“難道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怎麼是善變?是感性認識在支配她!”儲火玉又變得激動了。
“只不過換了一種說法而已。”我說。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東西。我也不管你怎麼看我。但我不希望你玷汙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愛我就不愛我,不要找這種藉口。”
“儲火玉,我哪有玷汙你的感情?”我反駁。
“好了,我沒興趣跟你辯論了。你可以走了。”
“你呢?”
“我想一個人走走。”儲火玉說。
“很快就要吃飯了。”
“我不會餓死!再說了,我吃不吃飯管你什麼事?以後我儲火玉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管。”儲火玉決絕地說。
“我哪有要管你的意思?”
“你走!你給我走!!”儲火玉近乎歇斯底里。
“你一個人在這裡會很不安全。”我說。
“我就是死了也和你無關!”
“不行,你跟我一起回學校。”
“憑什麼?我的生死和你有關嗎?”
“儲火玉,這麼做有意思嗎?”我大聲說道。
“誰這麼做?是誰做得這麼絕?帶吳蓮子去打胎,你做的還不夠絕嗎?”儲火玉近乎咆哮。
“你就以為我和吳蓮子走到了這一步嗎?我鄭啟航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物嗎?我有這麼不堪嗎?”我跟著咆哮起來。
儲火玉果真這麼揣度我和吳蓮子的關係。不過,任誰都會這麼揣度。互挽著手,從手術室出來,又是無病無疾的年輕男女,誰會猜不著?
“哈哈哈哈,演戲,演戲!我知道你鄭啟航最會演戲,但是沒有用!你怎麼演都沒有用,因為,我用眼睛看見了一切。我相信我的眼睛。”儲火玉用手指頭指著她的眼睛。
“問題是,我犯得著到你面前演戲嗎?”我說,“儲火玉,我知道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我還是那句話,等到哪一天這件事我能說了,我會給你一個說法。你現在給我回學校,好不?”
“我不需要給說法,我也不回去。”儲火玉往北走。那是遠離學校的方向。
“你給我回去!”我走上前拖住儲火玉的身子迫使她回頭。
“我不回去。我不用你管。”儲火玉拼命掙扎。
“你給我回去。”我不知道我哪來的勁,任儲火玉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儲火玉聲音裡透出絕望,但她放棄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