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珺琪一臉的疑惑。“哥——”
“這一點我不想騙大家,我鄭啟航一向比較坦誠,我不想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但你們知道嗎?就在今天早上,瘦子去井邊找我,要我還他籠,還要我拿這支筆補償他,我不同意,他就去告了我爸,結果你們知道的,我爸什麼脾氣。”我說。
大家唏噓不已。
“卑鄙,真的太卑鄙了。”永日說。
“我們都不要跟他玩。”四崽說,“以後我們都不要跟他玩,這不是強盜嗎?”
好多人叫起來,“我們只跟起航玩,我們只跟鄭啟航玩!”
“可鄭啟航是小偷呀——”瘦子說不出的絕望。
“他光明磊落,不像你這麼卑鄙!”不知是誰大聲叫道。
“說得不錯,鄭啟航光明磊落。”永日跟著說。
我走到那個人身邊,“給你,這支圓珠筆就從你這開始輪流著讓大家用。”
“謝謝,謝謝!”
瘦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藉助淡淡的月光,我彷彿看見瘦子仇恨的目光直射進我的胸膛。
……
日子越來越長,氣溫越來越高,春天就要結束,夏天馬上就要來了,可是,郝珺琪的臉卻越來越陰鬱。我感覺她不太笑了。
“怎麼了,琪琪?”
郝珺琪用手背遮住眼睛。
“你哭了嗎?你幹嘛哭?”
“有人跟我說哥是城裡人。哥,你是城裡人嗎?”
“我是什麼城裡人?我是東門人。”
“你不是?他們都說你是城裡人,都說你很快就要走了。”
“什麼?走?走到哪去?”我感覺莫名其妙。
“回城裡啊。你父母親是從城裡來的。”郝珺琪說。
“他們是從城裡來,可我是東門土生土長的,我才不去。”我說。
“真的嗎?”
“真的。我幹嘛要去那裡?我才不去。我的家在東門。”我信誓旦旦。
“永遠都不去嗎?”
“永遠都不去。”
“太好了。”郝珺琪露出了笑容,“哥不會騙我吧?”
“我幹嘛騙你。拉鉤。”
“拉鉤。”
我們伸出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郝珺琪說。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