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聽著外邊有動靜,原來是王爺與歡兒。”
淑昭儀加快了腳步走來,見著泥坑裡滿身泥濘的清昔歡,不禁舉絲帕掩嘴角,低低的笑起來,眉眼裡都散發出藏不住對清昔歡的喜歡。
東初塵見是淑昭儀前來,忙上前做禮,臉上的笑意依舊藏掩不住,望向爬出泥坑的清昔歡笑著作解釋“淑娘娘見笑,歡兒走路不當心,摔著了。”東初塵說著走至清昔歡身前,輕輕的扶起了清昔歡,一邊扶還一邊憋笑。
清昔歡被扶起,滿眼厭惡的看著笑的燦爛的東初塵,擦拭著滿臉的泥濘,臉羞臊的嫩紅,對著淑昭儀行禮道“淑娘娘。”
清昔歡此刻恨不得將臉上的泥水再塗的厚一點,好掩飾丟人現眼的表情。順便再將笑意不止的東初塵推進泥坑裡嗆溺而死。一定很漂亮。
清昔歡心裡想著,拍了拍身上的泥水,粉嫩好看的短褂與雪白的羅裙已經染髒了,自己像個泥沙裡的蝦子一樣,無措的裹著滿身泥濘曝光在餐桌上。
“華穆院的路滑,本來沒什麼,許久不見人來,長滿了青苔,再加上昨夜下過小雨,就更難行人了,不要說歡兒不常來,就是常來玩的可蘭也是摔在一身的泥濘哭叫著叫我來看,這不我一聽動靜以為是可蘭又摔了,結果是歡兒。”淑娘娘滿臉溫柔靠近清昔歡,掏出帕子為清昔歡輕柔的擦去臉上的灰土,順勢拉起了清昔歡的手。
“走,跟淑娘娘去換一件衣服,你塵兒哥哥太馬虎了。一看就是沒照顧過女孩子的。”
清昔歡被淑昭儀一說又看回了身後的東初塵,東初塵不知為何紅了耳根,又慢慢上前來,蹲在了清昔歡身前。
“幹什麼?”清昔歡不悅的對著東初塵問到。
東初塵沒說話,將衣袖勾起,一隻手輕柔的捧起清昔歡的臉,一隻手抬著衣袖為清昔歡擦拭著臉頰的泥土。
清昔歡被東初塵的舉動一驚,不想東初塵會為自己擦掉汙漬,剛剛不是還看著自己出醜開心呢嗎?現在又來裝模作樣……
東初塵的臉很近,動作也很輕,不知不覺就撩動了清昔歡臉頰的紅暈。一邊擦拭,還一邊輕輕吹動清昔歡睫羽上沾染的灰土。細微的風拂過清昔歡的眼睛,清昔歡一閉眼,臉頰癢癢的。
竟然離朕如此之近!討厭!清昔歡在心裡罵死了東初塵,卻礙著淑昭儀的面子沒有發作,否則此刻早就一腳將東初塵踢翻在泥坑裡。
“哎呀,還說王爺不會疼人,原來是我眼拙了。以前王爺見到女孩子只是彬彬有禮,從不親近,原來是沒有遇見我們歡兒……”淑昭儀笑似春分般溫和,看著二人羨慕不已。
聽聞此話,本就害羞的二人此刻臉上更是蒙了層紅布一樣,四目相接,又快速將眼神閃躲開。
東初塵的手還捧在清昔歡的臉上,清昔歡推掉了東初塵的手,不瘟不火的說到“多謝了。”說罷走去了淑昭儀身後,掩飾如鹿撞般的心跳聲。
“沒事,應該的……”東初塵站起身,略顯緊張的隨意回應著。
二人沒再說話,淑昭儀也意識到二人還沒有成婚,確實緊張,不該開如此玩笑。走至清昔歡身邊,很自然的牽著清昔歡引導著慢慢走過泥濘,又實覺不妥,回頭對著東初塵略顯窘態的輕聲問到“王爺莫怪,我一高興就喚了王爺的小字。”
東初塵本也不在乎,笑了笑“無妨,我本就是淑娘娘的孩子,歡兒又做了淑娘娘的女兒,我便更與淑娘娘親近了,娘娘喚我小名便可。”
淑昭儀聞聽此話露笑,拉緊了清昔歡的手,轉頭向著華穆院行去。
清昔歡還是第一次被母親這樣的角色如此親近,生前出生便是被父親與宮女乳孃帶大的,記事之後,乾脆就脫離了女人的群體,成天跟在軍營裡與大將軍們廝混在一起,見過最女人的就屬燕歸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