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道:“得有個令百姓信服的理由。”
白霓裳在坊間僅次於沈岸,她一死,天下必定譁然。
沈岸定是為白霓裳鳴不平的第一人。
好風憑藉力,那些想依靠沈詞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達官還不得隨之造勢?
“老子最討厭理由!殺了就殺了,反正上頭有人替咱們擔著,怕什麼?”
但只是口頭上威風,李重山才讓黑影勒令陸堇不準打著兵部尚書旗號做事。
“阮二小姐那件事兒,安排得怎樣了?”
管事咧嘴一笑:“辦妥了,人證、物證稍後就能到府衙賀大人跟前。”
“賀芳年那人軸得很,認證物證俱在,老子看他敢不敢動那丫頭。”
“定是敢的,他可是人稱鐵面無私呢。”管事擱下扇,“屆時賀大人強行抓走阮三小姐,程金定會被推出去……”
阮妙菱不會這樣做,下人們可說不準,畢竟阮家西府如今只有一個主人。
……
巴掌大小的紙,阮妙菱顛來倒去看了不下十遍。
“十四年,沈知府當時還在老家悶頭錐刺股,哪有機會私藏成康元年的官銀,誣陷也得編個像樣的理由。”
徐元輕嗤,雖然在五軍都督府為官只有幾載,算數分辨的能力還是有的。
“時日不對……”
阮妙菱將紙遞給徐元,“你再仔細看,爹是在沈知府問罪前一月在汝陽邊境陣亡的,在此之前他怎會知曉沈知府的罪名?而且這字跡我並不認得。”
“沈知府。”
異口同聲。
徐元先道:“他料定無路可逃,便將真相封藏到阮將軍常用的筆管內。”
“白霓裳是為了這個才來平陽府。”阮妙菱瞭然一笑,有點自嘲。
請求她幫助只是表象啊,果然被人小瞧了。
“公子,府臺大人請您趕快回去,阮二小姐的事情有重大發現!”
小廝不想打擾公子,但見問兒聽到這話時似乎很高興,愧疚少了幾分。
“金亭好樣的!”
問兒朝他豎大拇指。
小廝嘿嘿乾笑,腳底生風跑去後門望風。
……
“廣元!”
住持方丈龍吟虎嘯般的聲音在山間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