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把牙刷還給王國英,跟著進來的大劉等人都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他們臉上都露出曖昧的微笑。肖堯沒注意這些,他回頭看看一起跟來的五個男組員。
“你們原來分過獎金嗎?是怎麼分的?”
“我們沒得過獎,但聽分過獎金的人說,是按工資多少比列來分的。”
大劉實話實說,這些人的工資,除了肖堯就他最高。自從肖堯暗中每月給他五塊,他現在每天都幹勁十足,髒活累活都搶著幹,誰都把他當成副組長的存在。
女工每月都在三十,男的四十,大劉一人是四十五。肖堯的五十是洪伯特批,高工都不知情,也不讓他說出去,他們並不知道。
“按比例?這麼麻煩?”
“不麻煩,我都算好了,她們仨一人不到十八,就按十八給,我是二十六快多,我只要二十五,那一塊多給她們三補齊。他們四個,每人二十四。你也是二十五,嘿嘿嘿。”
大劉說到肖堯也是二十五,發出不好意思的訕笑。肖堯倒沒在意他說自己可以分得多少,但他覺得這樣分配,看似公正,但這裡面有欺負女人的嫌疑。
“別人是別人的分配,我們是我們的分配,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學別人?”
“啊?那,那你想怎麼分?”
小解發出疑問,他可是聽過傳言,有的組長直接把獎金扣下不分,作為組裡日常加餐費用。快過年了,有二十多塊錢獎金,可買許多東西呢。他真擔心肖堯說不發。
其實大家和小解都是一樣的心情,肖堯真不發,只要他不事獨吞,不貪汙,放組裡大家也不能說什麼。就是有人不服,把這事告發上去,處裡也不會干涉組長的決定。
“我想怎麼分?平均分。大家一樣加班,一樣熬夜,就該一樣分配獎金。再說了,工資是按月來的,可這獎金是大家一起拼命賺來的,少一個人都不可能得到,所以,我想好了,大家一視同仁。”
大劉一撇嘴,還想說什麼,可他看到肖堯一臉嚴峻,根本不給大家質疑的機會,就一個字也沒說出口。肖堯說完,伸手接過劉語柔打來的溫熱稀飯,幾口就喝光了。
“還有,幫我們打料的那個小女孩,我準備給她五塊錢,雖然她只來幫我們幹半天,但沒有她,我們很有可能就得不到第一,大家累死也拿不到一分錢獎勵。”
肖堯這句話不是和誰商議,純粹是告知一下,丟下這句話,他直接去了辦公室。
三個女工,一個個心裡竊喜,他們倒不是為了多得幾塊錢獎金,而是肖堯對她們沒有偏心眼。在工地上幹活的女工,往往都屬於弱者中的弱者,她們錢拿的少不說,任何事他們基本都沒有發言權。
沒一會,肖堯拿了錢回來,他首先給每人發了二十元,自己也裝了二十元起來。他把剩下二十元在手裡晃晃,對大家說道:
“還有這二十元,我給那女孩五元,剩餘十五元,明天帶大家一起去飯店吃飯,不夠的我掏。這食堂的油水太少了,大家辛苦這麼多天,不好好吃它一頓,對不起自己的肚子。”
肖堯剛想好了,那次蔡小頭請客的職工酒家,他們這些人去吃,有二十元足夠,就是不夠,墊也墊不了五塊八塊的,他自己也饞了。
“好。我同意。肖組長,給喝酒嗎?”
孔德志第一個歡呼,他能吃能喝,少拿的幾塊錢,吃回來也不止。有人跟著應和,大家一起呼應,但最後都把目光停在肖堯臉上。
“你們都想喝酒?”
“恩恩。”
男人全部點頭應和,肖堯又看向王國英三個女的,男同胞心裡一涼。
“我們少喝點也行。”
“哇,你們太好了。到時候我好好的敬你們三杯。”
張寒香的善解人意,王國英和劉語柔跟著點頭,得到男同胞的一致讚揚。
“那好,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開始整理陽臺挑筋,大家手腳都麻利點。乾的時候就像個乾的,歇得時候,就好好歇歇。”
肖堯說完,丟下大家在此議論明天下館子的事,他去找瓦工班的劉佳麗。
建築工地,自始至終,都是瓦工活最多。從打地基開始,到砌牆、粉刷、做地坪,直至最後收尾,瓦工都是最忙最辛苦的工種。
肖堯這次來找劉佳麗,沒有見到么弟,他直接把劉佳麗叫到一邊,拿出一張五元票子給她。
“你,你幹嘛?我舅舅在這,你別想欺負我?”
劉佳麗還是那一套裝扮,她被肖堯的舉動給嚇壞了,搬出舅舅來給自己壯膽不說,而且還撒腿就往回跑。她被肖堯嚇著了,肖堯同樣也被她弄蒙了。
“你站住,我怎麼是欺負你呢?你那天幫我幹活,我給你五塊錢,是來表示感謝你的。”
肖堯攔住了驚兔子一樣的劉佳麗,把自己來意說明。
“真的?你不是騙我的?我舅舅說過,讓我不能要陌生人的錢,他說無緣無故的給我錢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要打我壞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