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見他不進反退,臉上詭異的一笑,在電光火石之間,衝上去,給他一個響亮的嘴巴。肖堯早就想抽他嘴巴了,換個場景,他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也不會手下留情,至少要打落他幾顆牙齒。
這一嘴巴,力道不重,但很響亮,周圍的人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罵人不帶媽,帶媽打嘴巴,這小子好玩。”
“我都看花眼了,沒見到他是怎麼過去打的。再來一個,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再來一個。”
那傢伙冒不通被打了個響亮的嘴巴,他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還在驚愕中,聽到大家起鬨,不由得怒火萬丈。哪裡還記著要遠離水塘這碼事,對著肖堯就攆了過來。
為了更加激起他的憤怒,也是為了迎合大家的意思,肖堯在他快衝到面前時,又在他另一邊臉上,抽了一個更加響亮的耳光。
“哇呀呀,我要弄死你。”
失去理智的傢伙,根本沒有注意肖堯繞圈跑路的方向,追著他一路緊跟,等肖堯一個轉折,他眼看手指已經碰到肖堯的衣服,就更加賣力的衝開大步,想把肖堯緊緊抓住,狠揍一頓解氣。
就在他即將抓住肖堯的期間,肖堯又是老一套,返身折到他身後,對著而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這一腳,沒有讓他再次來個狗吃屎,而是跌跌撞撞的向前撲去。
肖堯沒有停下,而是追在後面,不等他停下站穩,跟著又是一腳,就這樣連續三腳,那傢伙就到了池塘的邊沿。可等他發現眼前就是水塘,反應過來,轉身想往回跑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這時候,只見肖堯高高躍起,這次他不是用單腳,而是一個雙飛,兩隻腳同時踹在他的胸口上,那傢伙“噔噔噔”連退幾步,“嘩啦”一聲,整個人仰面跌進水裡,濺起高高的水花。
在那傢伙進水的一瞬間,現場除了水聲和那人的驚叫,現場一片寂靜。大家一個個的瞠目結舌,誰知道,這小傢伙剛說要把他打進水裡,這還沒一會,他就真的把人打進水裡了。
這不單單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在他們想來,即使肖堯揚言要把那人打進水塘,最多是把這人打倒在地,然後把他拖著或者抱起來扔進水裡,沒想到真是直接了當的打進水裡。
場面上的安靜,不帶表水裡的傢伙就認輸了,他在驚呼中連嗆了幾口水後,渾身溼淋淋的爬了上來。
“你特麼敢耍奸,我饒不了你。”
“丟人現眼的東西,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啊?小兄弟手下留情,沒把你打傷打殘,就是給足了大家的面子,你還想要怎樣?還不滾回家去。”
這一聲很有威力,那傢伙聽後不敢多說一句話,狼狽的順著水塘邊溜走。肖堯聽這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就循著聲音看去。
身後的人群裡,一箇中年以上的黑大個,如鶴立雞群般的矗立在陽光下,他頭上戴著一頂,在當時還很時髦的大帽簷遮陽帽,臉上戴著反光能照見人影的墨鏡,整個臉的上部,完全被遮擋了起來。
白綢緞的襯衣,同樣布料的黑色褲子,在晨風裡不停的晃動。他手裡拿著一把半開著的,大大紙摺扇,腳蹬一雙皮涼鞋,正用閃亮著反光的眼鏡,看向肖堯這邊。
雖然肖堯只能看到他半張臉,也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又在哪見過?黑大個見肖堯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就對著肖堯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肖堯可沒敢妄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沒弄清對方是敵是友的情形下,還是在水塘邊比較安全。最起碼一點,真要打起來,不會腹背受敵。
還有一點,越往北,會游泳的人越少,技能差距也越大。
在肖堯把那人打進水塘的時候,最緊張的人就是趙大,他害怕這些人不守信用,一擁而上來群毆肖堯,真要那樣,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護肖堯逃離。
此時他見那黑大個對著肖堯招手,而肖堯在猶豫,就來到肖堯身邊,在他耳邊說道:
“我有一次在花老闆家見過他,他倆很熟的樣子。見到我去,他就走了,雖然只是一面,但他那麼特殊,我記得很清楚。”
“我聽他話音耳熟,看他的臉,也好像在哪見過。看來這欠錢不還,不僅僅是拖欠那麼簡單的事。你小心點,看到勢頭不對,你就死命的跑,千萬別管我,只要你跑了,我就沒事。”
“這……我丟下你跑了,回去怎麼向周廠長交代?她會把我們兄弟倆都開除的。”
“叫你跑你就跑,別死腦筋,你不跑就是我的累贅。知道嗎?”
看到肖堯和趙大兩人在那小聲商量半天,黑大個也不催促,臉上帶著笑容,釋放出善意。還把手裡的摺扇,“呼啦”一下全部甩開,在胸前小幅度的搖晃起來。
肖堯那麼堅決的讓趙大見勢不妙就跑,趙大怎能不理解肖堯的想法?自己不跑,確實是他的累贅,可當真丟下老闆獨自跑了,這叫他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就在趙大十分為難之際,卻聽到黑大個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
“都散了吧,散了吧。別看了,這小夥子是我家親戚,你們熱鬧也看過了,該幹啥都幹啥去。”
聽到黑大個這麼一說,趙大立即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