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多冤啊,他被嚇得要死要活的,小心肝都快呆不住胸腔了,原來是肖老闆在和他開玩笑,他忍不住埋怨道:
“肖老闆,不帶你這樣嚇唬人的。他是你家親戚,你還在這有板有眼的讓我跑,這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別聽他胡說,我們家根本就沒這號親戚,這人就是一個惡毒的笑面虎。你要信了,到時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就按我說的,見機不對就先跑,跑的越遠越好。”
黑大個不說是肖堯親戚,肖堯還在猜想在哪見過,他這麼一說,肖堯認定黑大個動機不純,保不齊他倆之間就有什麼過節。
他就是再糊塗,自己家的親戚還能不認識?就連黑大個驅散人群,他也認為他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肖堯讓趙大落在自己身後,硬著頭皮,走向黑大個。他驅散了人群,對肖堯和趙大跑路,也是有好處的。
“肖堯,你這次來,怎麼沒把你靜兒妹妹一起帶來啊?她不也是放假了嗎?”
肖堯沒到近前,黑大個直接叫出肖堯的名字,他的問話,一下讓肖堯醒悟過來。可不是親戚嗎?不是自己這頭的親戚,是靜兒家那頭的親戚,黑大個的話說的一點沒錯,那也是親戚啊。
聽到黑大個叫出肖堯的名字,還提到靜兒,趙大再傻也知道這不是外人了。
他在後面偷偷的瞪著肖堯的脊樑,他心裡恨啊,這肖老闆裝起來也太真了,竟然把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拿出來嚇唬他,要是跟他多出來幾次,這小命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活活嚇死的。
“舅爺爺,您這樣打扮,我哪裡能認出來?您怎麼在這裡啊?”
“哈哈哈,我家就在這裡啊,難道我表哥沒對你說過?走走走,外面熱,到家裡說。”
要不是在這裡見到,肖堯都想不起來了,和錢爺爺在一起,誰會想著說道你啊?肖堯咋心裡嘀咕著。舅爺爺熱情的拉住肖堯的一隻手,邁開大步就往回走,肖堯一步跟不上一步,等於是被他拖著在前行。
“花老闆的媳婦去通知我的時候,我一聽就知道是你來了,等我趕過去一看,見你正在逗著二蛋玩,我就沒喊你了,身手不錯啊,難怪表哥在過年的時候,把你誇上天。”
“呃……這個舅爺爺,您能不能走慢點,我這跑不跑,走不走的,大腿肌肉會拉傷的。”
可不是嗎,肖堯被他拉著走,步伐跟不上,別提多難受了,而趙大在後面,就是在小跑。
“哈哈哈,我這一高興,就喜歡走大步,人家都是三步兩公尺,我是一步一公尺。你跟不上就對了。哈哈哈。”
舅爺爺說著就鬆開了肖堯,也放慢了腳步。肖堯抬頭看看,見他臉上堆滿掩飾不住的笑容,真不知到他這喜從何來。
舅爺爺帶著肖堯二人,來到一個木材加工廠,裡面的幾個工人,正光著上身,把粗大的整顆樹幹,搬運到一個橢圓形轉動的大型電鋸上破開,破開的木板,大約有五公分厚度,整齊的碼放在一邊。
電鋸那巨大的噪聲,讓人就算對著耳朵說話也聽不見。三人直接穿過加工廠,舅爺爺在路過配電櫃時,直接將一個電閘拉下,鬧人的噪聲立即消失。
“你們都回家吧,今天上午不幹了,下午睡一覺,晚點再來。”
舅爺爺對著幾個工人說完,又帶著肖堯,走進了一處三間磚瓦房。中間的客廳很空,只有兩張辦公桌,孤零零的一邊一個靠牆放著,上面佈滿了木屑和灰塵,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使用了。
舅爺爺沒有在客廳停留,而是繼續向前,來到客廳的左邊,推開一扇房門。
“快到裡面坐,這加工木材,就是太髒太吵,還賺不了幾個錢,我早就不想做了。”
肖堯一進門,裡面和外面那真是天壤之別。房間裡,對外的兩個窗戶緊閉,還用白紙,將木窗的縫隙全部糊上,屋頂正中,吊著一個四頁的電扇,舅爺爺一拉開關繩,扇子慢慢的轉動起來。
靠裡手,有一張比外面稍大一些的辦公桌,而吊扇的下面,是一圈矮椅子,正好配備擺在中間的一個茶几使用。
茶几上,放著一套茶具,五六個小茶杯,只有喝酒的小酒盅大小。就算是肖堯,此時也是初次見到。
肖堯雖是第一次見到,他沒搞清也就沒問,趙大就更不敢說話,只是在那看稀奇。
舅爺爺從櫃子裡拿出一包茶葉,對著肖堯揚了揚。
“我這是鐵觀音,是福建茶,我有個戰友是福建泉州的,他每年都給我郵寄一些過來。就算在這鎮上,也沒幾個人能喝到。”
“鐵觀音?我聽說過,但沒見過,是不是形狀就像觀音娘娘啊?”
肖堯雖是想保持沉穩,但還是沒忍住那年少的好奇心。
“哈哈哈,你就和我當年在部隊一樣,第一次聽戰友說鐵觀音,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喏,你看看。”
肖堯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開啟包裝一看。
“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形狀就像曬乾的地苔子(農村雨後才會出現的一種植物,可以食用)一樣?這不是瞎糟蹋觀音娘娘的形象嗎?”
“哈哈哈,我戰友說了,這鐵觀音的名字啊,是指茶樹的名字,具體有什麼典故,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