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讓小玲先回廠,小玲滿心的不樂意,郭嬌嬌又何嘗看不出來?她可而不想第一次和小玲見面,就被人家記恨,更何況她也要回家下農田幹活。
“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我也要回家做事,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郭嬌嬌如此一說,小玲自覺她剛剛太著相了,連忙羞紅著臉,對郭嬌嬌再次點點頭,轉身走出醫院大門。肖堯看看郭嬌嬌,想問她一些近況,可她卻笑著指指小玲,催他跟上。
肖堯也不再耽擱,對著她揮揮手,轉身離去。誰曾想,這一別,竟然幾十年不見,難說不是永別。
同桌相遇輕離別,嬌花幾經風雨折。
年年回鄉祭祖時,次次聞訊心忐忑。
歲歲年華風雨過,時時悲憐難聯絡。
當年一別憂未見,空留牽掛在一閣。
連續幾天的晴天,廠裡積壓的產品,都全部拉運了出去,前來採購的客戶,也一個不留全部離去。肖堯無聊的躺在小玲的床上,想睡覺沒瞌睡,想幹活插不上手。
“肖堯,你爸說讓你就在這呆兩天,後天去把牙齒裝上再走。我事情忙完了,這就去把你房間的床單洗洗。”
小玲不知做了什麼事,一身的汗水,小臉也熱的紅撲撲的。她見肖堯躺著,伸手拿過毛巾擦擦汗,跟他說了一聲,就要去洗床單。
“不用洗,扔了得了,你陪我去買一床新的就好。”
肖堯一下翹起來,無聊了半天,好不容易見小玲沒事了,他可不想讓小玲又跑了,一個人太寂寞了。
“你那床單才買沒多久,又不經常睡人,還是新的呢,扔了多可惜啊。”
“有什麼可惜的?什麼人都睡過的床,你幹嘛要去洗?我怕弄髒了你的手。”
肖堯說著,拉著小玲就去供銷社。
肖堯的話,讓小玲很暖心。其實,她自己也不想去洗別的男人睡過的床單。但為了肖堯,她什麼都可以去做。所以,當肖堯說出那樣的話時,她一點也不再多說。
肖堯和小玲不但買齊了一套床單和枕頭,就連涼蓆他也重新買一個,小玲本想說涼蓆燙燙就可以用,但她沒開口。
“你床上也買個涼蓆,這大熱天,睡上面熱的淌汗,你不難受啊?”
“我睡不慣涼蓆,我哪像你,那麼喜歡流汗。我只要不活動,就不會出汗。”
見到小玲再次拒絕,肖堯也只好作罷。兩人來到肖堯常睡的房間,肖堯不讓小玲插手,自己把舊涼蓆和床單扯下。
“你別扔了,我一會去問問王師傅要不要,我那天看他的床單都爛了。”
“那不還要你洗嗎?扔了算。”
肖堯團起換下的床單和枕頭,不讓小玲接手。他看小玲眼裡還是不忍,就連涼蓆一同包了起來。
“我送過去,他愛要不要。但我話說前頭,反正你不許洗。”
看著肖堯走出房門,小玲感覺到了肖堯那體貼的愛心。她一邊把新床單鋪設整齊,一邊回味著肖堯那充滿霸道的語言,心裡裝著滿滿的幸福,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連續兩天,肖堯在極度無聊中度過,好在貼心的小玲,總是忙碌一會就來陪陪他,要不然,他可能都會急瘋了。肖堯也不是沒想過走,也想過不如去朱習煥家玩玩,可是老爸的命令,他不敢再違背。
小玲這幾天卻是特別的開心,即使再忙再累,她也滿臉歡笑,又好像回到了她和肖堯一起在周鎮的時光,整天形影不離。
“爸,一會我還和小玲一起去,我怕新裝上牙齒頭疼,到時候不能騎車。”
吃早飯的時候,肖堯膽怯怯的向父親提出要求,這是他倆背下商量好的藉口。只是這個藉口太蹩腳了,真要怕頭疼不能騎車,隨便喊個小夥子陪著,也比小玲強。
“哼,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今晚再回來晚了,小心你的狗腿。”
肖父這一呵斥,肖堯和小玲都開心的點點頭就跑了。肖父的話裡有著一個重要的資訊,那就是說他倆不用急著趕回來吃午飯,只要能回來吃晚飯就不算晚。
肖堯和小玲來到牙醫診所,小姑奶奶忙完手上的活,直接就讓肖堯往特製的椅子上躺。
“該到我了,怎麼他才來就輪到他了?”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緊跟後面一個排隊的人,提出抗議。他不但嘴裡抗議,手也沒停著,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肖堯。
在那時,各大醫院也好,小小診所也罷,都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都是為大眾服務的場所。他們整日辛勞,只會收取少的可憐的手續費。
老百姓在那麼窮困的年代,缺醫少藥的時期,由於價格合理低廉,服務細緻周到,大家基本都消費得起。再加上那時周邊牙醫診所少,故而這牙醫診所裡,幾乎每天都是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