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肖堯不得不在每天晚飯後,到郝旭偉的寢室,補習一段時間英語。而肖堯把英語磁帶買來後,在郝老師的解說下,家裡也對肖堯使用雙卡錄音機,徹底放開了限制。
郝旭偉為肖堯補習,也是盡心盡力的傾囊相授,這也博得了肖堯的認可。中考前的連續幾個週末,他們都是在一起度過。
雖說郝旭偉現在的身份是老師,可他的年齡,也決定了他是一個不安分的角色。在和肖堯幾次的外出中,他知道肖堯身手好能打,就想見識見識。有時候,他也會做出一些不符合教師身份的事來。
那是在中考前夕的一個週日,郝旭偉要去船廠找親戚辦事。他約上肖堯同行,並且把肖父的單車借來,他倆一人騎著一輛腳踏車,前去船廠。
船廠的位置,就在五洋鎮對岸。從皂公中學過去,無需過河,處在去往思路鎮的方向。兩人在辦完事後,順著河埂上的兩道車閘印,騎車回校。
那天也奇怪,在那單車很稀缺的年代,在他們回程的河埂上,迎面遇到騎著三部單車的五個青年。他們是按規矩,靠右邊車轍行走,而肖堯和郝旭偉則是為了避免失誤落水,騎行在左邊的車道里。
按道理是肖堯一方,佔用了那幾個人的車轍,這車轍雖不是很深,但也有十多厘米,半個拖拉機輪胎的深度,跟在郝旭偉後面的肖堯,已經停下來,搬車讓道。
郝旭偉也不知道是不懂右行的規則,還是出於什麼心態,亦或是車技問題。他在肖堯前面,繼續勇往直前。
雙方快懟上了,郝旭偉才堪堪將車停下。對面三車五人,前後兩輛車都是雙人騎行,見到郝旭偉處在對面,還不下來搬車讓道,就大聲說道: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擋住我們的路嗎?快讓開。”
“憑什麼我要讓?你們就不能讓讓?”
呃……面對郝旭偉的強硬態度,肖堯一時無語。他把單車停好支撐住,就要來提醒郝旭偉,是我們佔道了。
“馬勒戈壁,別跟他廢話,好狗不擋道,把他踹下去。”
坐在單車後面的一人,沒等肖堯到來,就罵罵咧咧的來到還叉在單車的郝旭偉面前,一腳就把郝旭偉,兩人帶車,踹到在河埂上。
好在河埂較寬,郝旭偉又是向著河埂中間倒下,這才沒有被踹到河埂下面。高高的大河埂,一側是思路河,一側是水田,真要被踹下去,兩邊都落不著好。
“肖堯,打他們,敢踢我?你們特麼活的不耐煩了。”
人被惹急了,就是老師也有爆粗口的時候。肖堯並沒有立即上前動手,而是先把郝老師扶起來。
“你沒事吧?傷著沒?”
“我沒事,這幫小癟三,上來就動手,還有王法嗎?”
郝旭偉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近視鏡後面的眼裡,氣得要冒火。
“你特麼要是再嘴巴不乾淨,就把你倆狗日的打到河裡洗洗。”
本來肖堯見到郝旭偉沒事,自己這邊佔道在先,雙方都有錯,肖堯想省事無事走人。可對方這“狗日的”三個字,卻是肖堯接受不了的。
他慢慢晃到罵人那傢伙右邊,對方還以為他要賠禮,沒想到肖堯突然爆發,一個側踹,將他踹得踉踉蹌蹌來到河面大埂邊,肖堯不等他身軀穩定,跟著又是一腳,踹在那傢伙的前胸。
罵人者倒卷著,就像一個碩大的人肉球一樣,“咕嚕嚕”的滾下河坎。“嘩啦”一聲,河面濺起巨大的水花。
其實,肖堯第二腳剛踢出,另外一個坐車的已經衝了上來,對著肖堯就是一個沖天炮。
肖堯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扭曲到背後,使他面對河面,照著屁股就是一腳,還把扭曲他的手,同時奮力往前一送,這傢伙用前滾翻的姿勢,再次入水。
剩下三人本來在觀望,沒想到肖堯這麼快就把兩人打落下河。他們慌得連單車也來不及支,同時推倒單車,一起向肖堯衝來。
郝旭偉見三人一起上,他沒見過肖堯身手,怕他吃虧,也趕上來攔住一人。
可老話說的好,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教書、辦事,腦子都好使,可這打架是要講究實力的。
勇敢的郝旭偉,還沒到那人面前,就被對方一拳打在眼鏡眶上,他立即捂著眼蹲了下去,又被對方跟著一腳,郝旭偉悲催的滾到水田裡去了。
肖堯一看郝旭偉被打下河埂,這下更急眼了,他很快連撞帶擊,把眼前兩人一起打下河埂,同樣滾落下河。
緊接著,他又高高躍起,一個雙飛腿,狠狠把打倒郝旭偉的人踢暈在地。他上前抓住那人的雙肩,拖到河埂邊沿,橫著把他推下河埂。這最後一人,順著大於六十度的陡坡,也滾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