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符迅速燒成灰燼,捲成一團菸灰,隨風飄散。
花青染重新跪坐到幾前,看了眼血群和土塊,道:“牆頭血是蘇玥影的。”
曲南一探頭一看,發現染了血的土塊上竟然有藍色的痕跡,而那染了血的裙子上亦是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圓點。
曲南一問:“這是何故?”
花青染高深莫測地回了句:“不傳之秘。”
曲南一立刻歉意道:“是南一唐突了。”轉而問道,“今日第三次入蘇宅,去馬廄審問瘸腿王五,我見青染似乎頗為警覺,是否注意到什麼不妥之處?
花如顏站起,施禮道:“若二位談正事,如顏還是迴避的好。”
曲南一擺手道:“無妨無妨,只要如顏不害怕,聽聽也無妨,不過是閒聊罷了。”
花如顏重新跪坐下來,含笑道:“出來歷練,自然要多看多學才好。知人情、曉民生、心中勾畫錦繡,方不虛此行。”她終於長了記性,知道奴僕都不可靠,還是自己跪坐著安全些。
童子將放在几上的血裙等物收拾乾淨。
白草和竹瀝重新擺上碗筷,供曲南一等人使用。
曲南一笑睨了白草和竹瀝一眼,轉頭看向花青染,問:“青染可否為南一解惑?”
花青染略一沉吟,回道:“青染未曾看見什麼,卻覺得有人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曲南一點點頭,又問:“青染覺得那人意欲何為?是否有可能是給白子戚坐騎下毒之人?”
花青染道:“此時不好定論。青染也只是覺得不對勁而已。”淡淡一笑,“南一還真是觀察入微。南一不會武功,不懂辨別氣息,又是如何能察覺有異?莫非青染表現得太過明顯?”
曲南一豎起手指,搖了搖,道:“非也,非也。我們第一次去馬廄的時候,白子戚用鐮刀割了坐騎的喉嚨,當時卻是被他的舉動所震懾,沒有注意其他。第二次去馬廄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寂靜無聲,連一隻鳥叫都沒有。這才覺得奇怪。南一五感遲鈍,唯恐猜測有誤,這才轉頭看向青染,見青染亦在不動聲色中打量周圍,便知情況有異。哎……若是能揪出那人就好了。我等也不用在這裡猜測,躲在暗處窺探我們的人,到底是誰。”
花青染微微皺眉,道:“那人藏得極深,若非馬廄周圍太過安靜,青染也是不知這六合縣裡,還有此等人物。需知,動物最是警覺不過。只不過,青染尚有一事想不明白。”
曲南一挑眉:“不如說出來,我們三人計長?”
花青染應道:“好。那人若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應該不但會隱匿自己的行蹤,且能收斂氣息,不讓任何人或動物發覺。可此人卻令所有動物避之唯恐不及。只此一點便說明,那人無法隱藏自己的行蹤。可若真無法隱藏行蹤,為何青染卻找不到他?真是怪哉。”
曲南一也陷入沉思,卻百思不得解。
花如顏感慨道:“近日這六合縣裡多了很多武林高手,許多武功套路是我等聞所未聞的,有些怪異,也說不定。只嘆我等鄙陋寡聞,還要多多見識才好。”
曲南一撫掌道:“是這個道理。有些事猜不到真相,不如放一放。不是總有人喜歡說水落石出嗎?這太陽越大,水落得越快,石頭嘛,早晚總有露出真顏的一天。”
花如顏但笑不語,心裡卻覺得曲南一平白有一副好皮相,簡直就是不求甚解的莽夫。
曲南一總結完,竟探身靠近花如顏,問:“如顏,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