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見花青染如此,便收斂了心神,問:“青染可是算到了什麼?那血是否屬於蘇玥影?”今日,花青染算到天會下雨,所以帶了把傘出行。雖然最後他還是被澆成了落湯雞,但卻足以證明此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到底是幾把刷子,還要再看看。
花青染不答,仍舊望月凝思。
曲南一等了片刻,喚了聲:“青染?”見他不應,便伸手去拍了花青染的肩膀一下。
花青染緩慢地轉頭看向曲南一,問:“何事?”
曲南一微愣,回道:“青染望月掐算,可是算到了什麼?”
花青染低頭看了看自己掐著的中指,又扭頭看向曲南一,用飄渺之音回道:“被蚊子咬了個包而已。”說完,展開掐著的中指。
藉著蓮花燈的光,曲南一探後看清,花青染的中指上果然鼓起了一個蚊子包。
曲南一突然有種自插雙目的衝動!當然,在此之前,他想先掐死花青染這個愛愣神的二貨!
曲南一心中所想並不表現在臉上,面上仍舊是一副享受美酒的模樣,且調侃道:“真是一隻該死的蚊子啊。青染不應放過此等吸血蚊。”
花青染卻如真神般悲天憫人起來,幽幽道:“一隻蚊子的自然秉性而,青染怎可殺生?”
曲南一挑眉,認不出刺了他一句:“今日在蘇宅,青染揮劍斬殺吸血蝙蝠的動作倒是乾淨利索,令南一好生敬仰。”
花青染笑了,雲淡風輕地來了一句:“哦,是嗎?如此甚好。”
曲南一動作乾脆,伸手一抓一扔,將唐悠的裙子撇到花青染的幾前:“不如青染再用些手段,讓南一更加敬仰一番,見識見識青染的真面目、真本領?”
這話夾槍帶棍,怎麼聽都不令人舒服。
花青染用那雙仿若鑲嵌了璀璨銀河的美眸看向曲南一,勾唇一笑,一語雙關道:“怎麼,嫉妒了?”是嫉妒他的一技之長,還是嫉妒他有佳人獻吻?
曲南一把玩著酒杯的手指微頓,繼而長嘆一聲,道:“是啊,嫉妒了。嫉妒青染有此絕色容貌,南一拍馬莫及也。”
花青染的眸光變得清冷。
花如顏適時插話道:“二位從哪裡得來的這條血裙?看起來真是駭人。”
花青染不搭話,曲南一卻不好唐突佳人,於是笑著回道:“這是唐悠的裙子。”
花如顏好奇地問:“莫非她出事了?”
曲南一搖頭:“非也,非也,出事的是這裙上血的主人。”說完,拿眼去看花青染。
花青染不再耽擱,點了點頭,示意童子準備。
童子得了吩咐,忙將几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將裙子疊好,露出染血的部分,又展開一塊細布,拿出染了血的牆頭土塊,輕手輕腳地放到了花青染的面前。最後,童子取出了兩張黃紙和一隻硃砂筆,以及五個小瓷瓶,逐一擺放到花青染的面前。
花青染將那五隻小瓷瓶開啟,將裡面的淡色液體,按照順序,分別倒在染了血的裙子和染了血的牆頭土塊上,然後站起身,一手托起黃紙,一手執起硃砂筆,手腕轉動間行雲流水,筆勢縱橫間鐵畫銀鉤,處處透漏出一絲不可褻瀆的神聖之氣。
待畫好兩張符,花青染隨手一抖,兩張符便燃燒起來。他向前一擲,兩張符便分別落在了染血裙子和染血碎土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