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她敷衍了事的態度。
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毫無徵兆的冷脾氣,明明前一秒還很溫柔的樣子。讓人莫名的不適應。
竟然輪到他給她臉色看了,她就不該答應陪他一夜。
“怎麼?”盛珩看著他結束通話的電話,調侃著:“跟小女朋友置氣呢?”
“哎,我說,你這種態度不行啊,女人都是要哄的,你犟,她會比你更犟,”盛珩又說,“你看你嫂子,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脾氣都被我哄沒了。”
盛璟指節夾著煙,神情很淡:“她啊,軟硬不吃,根本搞不懂在想些什麼。”
盛珩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起來,“能讓你那麼愁的,上兩次新聞的那位?”
盛璟偏頭看他,無奈失笑:“就沒見過那麼難搞的女人。”
“要是那麼容易得到,你兩天就覺得膩味了。”盛珩搖搖頭。
盛璟不置可否,他對倪呈歡是有點好感,想過拿下她玩一玩,看她為愛淪陷的樣子。
但她難搞的程度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想範圍。
倪呈歡想了一個晚上,鐲子是拿到手了,該還的債同時也就生效了。
她不得已第二天聯絡了心理醫生。
醫生了解她之前發生的事,寬慰著:“這是正常現象,你不排斥接觸男人,這已經很不錯的表現了。”
她們聊了好一陣,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和飲食清單,並給了她一些可用的建議,讓她多和伴侶嘗試。
倪呈歡拿著藥和清單出診所大門的時候,有些發愣。
她哪來的伴侶試驗。
這些東西被她一股腦丟進了包包裡,眼不見心不煩。
剛要拿出鑰匙開車,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唐宜幾乎是第一時間回頭,而後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喲,你這種個人也會有心理疾病呢。”
語氣透著無盡的興災樂禍。
當年她把她丟到山村,她自己回來後,看起來跟之前沒有兩樣,反倒是她,心理疾病一直跟隨到了現在。
倪呈歡這陣心情不好,總算找到了出氣口,陰陽怪氣著:“是啊,唐阿姨的心病還沒好啊,沒戴我送的項鍊嗎?我拿去廟裡開過光的,可以驅邪。”
唐宜眉頭皺了起來,盯著她那張臉,突然回想起她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渾身出起了冷汗。
“怎麼了?您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需要我扶您嗎?”她表面關切的樣子,實則心理暗爽。
一想到十四歲那年,她會困在那個小山村裡,被一個又老又醜滿口黃牙的男人像狗一樣栓起來,為他生兒育女,她就不禁後怕。
幸好,遇到一個少年。
唐宜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她的視線。
倪呈歡盯著她的背影輕笑,從小就有人告訴她,表面可以柔弱,一旦觸及原則,絕不能軟弱,越是軟弱,欺凌者就越肆無忌憚。
從心理醫生拿回來的這些藥她每天都有按時吃,飲食清單偶爾會嘗試,但她做菜的水平實在一言難盡,最後被迫放棄改善膳食。
就算如此,還是沒什麼效果。
“那些建議呢,跟伴侶嘗試了嗎?”醫生問。
她頓了片刻,說:“暫時沒有伴侶。”
自從那次之後,盛璟就沒再聯絡她。
醫生有些尷尬的笑笑,“嗯,沒關係,我們試試別的方法。”
又寬慰著:“我們這個治療,是以自己開心為出發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