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忍不住用最惡毒的語言來羞辱這人。
“你以為你打敗了哀家,就很得意嗎?你以為周鎮海真的是你的幫手?你以為皇上是真的愛你?你錯了,周振海只不過是利用你罷了,等你沒有利用價值的那一天,他會第一個把你除掉;至於皇上,他愛的,不過是你這張和她心愛之人一模一樣的臉罷了,真可憐,做了別人的替身還不自知,其實,你才是最可憐的人吶!哈哈哈——”
沈顏回看著狀若瘋狂的太后,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不過,她必須要在她這裡,得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於是,她笑了笑,將自己手中提著的食盒開啟,從裡面端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太后。
太后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沈顏回聳了聳肩:“你放心吧,嬪妾還沒有膽子大到,毒害當今太后的地步。”
太后這才看向沈顏回手中的碗,這一看卻愣住了。
只見碗裡白白嫩嫩的,上面還有幾顆桂花點綴,聞起來清香撲鼻,看起來十分可口。
然而太后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便驚訝地抬頭,看向面前的女人。
“你……”
“糖酥酪,羊奶做的,沒有讓別人看到,所以太后不用擔心別人笑話。”
沈顏回說得十分貼心,然而聽了這話的太后,卻彷彿看到了厲鬼,眼神中,甚至帶上了恐懼。
“你是……沈顏回?”太后喃喃一聲,隨即又自己否認,“不……不可能,沈顏回已經死了,哀家親眼看見了她的屍體,你不可能是沈顏回……”
沈顏回嘆了口氣:“太后啊,您怎麼說也是在後宮中廝殺出來的,怎麼還是這般天真?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樣東西,叫做易容嗎?”
沈顏回欣賞著太后突變的臉色,充滿惡意地說道:“那不過是我與皇上,故意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罷了,實際上,我不僅沒死,而且在宮外過得逍遙,如今換了一個身份重新進宮,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啊,不對,還是不一樣的,畢竟,以後在宮裡,都看不見太后您的身影了。”
太后彷彿生過了一場重病一般,癱軟在床上,大口地喘息著,而後,她突然笑了,一開始聲音很小,後來慢慢變大,只是雖然笑著,笑聲中卻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是哀家輸了,沒想到哀家在宮裡縱橫一世,最後竟然栽在你這個丫頭片子的手中。”
太后哀嚎了一句,便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最後,她抬起頭來,看向沈顏回:“只是哀家不明白,你為何非要與哀家作對?哀家自問你剛入宮的時候,對你還算是仁至義盡。”
“太后貴人多忘事,”沈顏回冷聲道,“您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給我父親房裡塞人,導致我與孃親受盡了苦楚還不夠,甚至讓那女人給我孃親下毒,殺母之仇,這個理由夠不夠。”
說到最後,沈顏回彎下了腰,逼近床上的太后,緊盯著她的眼睛,彷彿要讓她看清楚自己這些年掩藏起來的仇恨。
太后這才想起來,趙姨娘有次哭哭啼啼來找她,說她們家老爺心裡還惦記著原配夫人,想請太后想個辦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夫人。
當時她正為宮裡的瑣事而心煩,沒有心情應付她,於是便隨手給了她一包周家的毒藥。
這包毒藥給得隨意,卻足夠要了一個人的命,只是當時的她,並沒有把這條命放在眼裡,但凡成大事者,都要不拘小節。
她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兒子的未來,死那麼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是沒想到,這包隨手給出去的毒藥,卻為後來這麼多的事,埋下了禍根。
自作自受啊!
太后閉上了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然而沈顏回卻不打算放過她:“好了,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太后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問什麼?”
太后知道她今天來,不會只是為自己解惑的,只是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她問的。
“我想知道,為何之前皇上會對女人有陰影,甚至不能碰女人?”
原來是想問這個。
太后嗤笑一聲:“你既然想知道,為何不直接去問皇上?”
沈顏回知道她在故意賣關子,想看她著急,所以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能成為陰影,必然是不愉快的經歷,我不忍心讓皇上去回憶這些,所以只能來請教您了。”
“……”
太后咬了咬牙,而後惡劣地笑了笑:“好,你既然想知道,那哀家就告訴你,不過,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看你有沒有耐心聽了,而且聽完以後,不保證你是否能受得了?。”
沈顏回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攤開手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