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點頭的楚延卿:“……”
好男人不可以當街揍媳婦兒,但突然很想當個壞男人是怎麼回事!
發現楚延卿臉色更黑的念淺安也:“……”
她連揪著袖口扭來扭去這麼做作的事都幹了,居然沒用是怎麼回事!
這什麼鐵石心腸的親夫!
嘖!
“說你錯,你還貧上了?嗯?”楚延卿強忍好笑一臉好氣,黑著面龐轉身抬腳,“上車。孰對孰錯,路上我們好好兒說道說道。”
念淺安一臉古怪表情。
遠山近水兩臉皇妃請自求多福的慫貨表情,和車伕一起排排坐車轅,順手塞賄賂表示你懂的。
車伕忙表示他懂,“二位姑娘放心,皇妃去過哪兒辦過什麼事兒,小的全不知道。”
反正有六皇子在,他嫌命長才管六皇子妃的私事呢!
一旁陳寶牽馬跟車,裝瞎裝啞巴一心信邪:無數經驗教訓告訴他,甭管殿下臉多臭,準保能雨過天晴。哼,他才不會再傻乎乎地以為能看皇妃的笑話呢!
折回錢莊的夥計卻當笑話說給掌櫃聽,“當年寄存鼻菸壺的人自稱是什麼相爺的長隨,我本來不信,今兒來提鼻菸壺的貴客,竟跟個蓑衣下穿蟒袍的貴人有說有笑。嘿!那鼻菸壺難道真的大有來歷?”
掌櫃聽得心驚,捲起藍皮賬冊照著夥計後腦勺一抽,“少說兩句閒話憋不死你!”
夥計抱頭閉嘴,念淺安卻不打算乖乖閉嘴,殷情幫楚延卿脫掉蓑衣,邊給楚延卿捏肩捶腿,邊一臉忍笑的古怪表情,“你要是想教我什麼是體統什麼是規矩,那就免了。就事論事,人生在世一輩子那麼長,誰還沒說過三兩個謊話啊?咱們大哥別說二哥,對不對啊’柳樹恩’?”
她人前裝乖,人後很皮,立即反將楚延卿一軍。
楚延卿的存在本身就曾是個彌天謊言。
他摸摸鼻子一頓乾咳,轉瞬端起大度好男人的架子,“嗯,我媳婦兒說的有道理。夫妻之間何必計較對錯?看在你伺候得不錯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了。”
真能裝!
這什麼鐵石心腸一戳就軟!
念淺安抿嘴壞笑,收起裝模作樣的爪子,挽著楚延卿使勁誇,“樹恩真好,樹恩最好了!”
“你就貧嘴吧!”楚延卿莫可奈何,身隨心動,低頭親她巧笑嫣兮的眉眼,“滿嘴歪理。”
偏偏他願意聽,偏偏他願意被她哄。
“你和孔司員究竟怎麼回事兒?”楚延卿順勢將念淺安抱上膝頭,抹去她掛在髮梢的雨水,“從錢莊抬出來的木箱又是怎麼回事兒?”
他倒是不懷疑念淺安和孔震之間有什麼齷蹉勾當。
他不問,念淺安不打算主動坦白,他問了,念淺安也不打算繼續隱瞞,“孔司員察覺是我躲在馳古閣背後搗鬼,之前攔車堵人本想逼問我,結果反過來被你媳婦兒的貧嘴策反了。如果他是假意投誠,早就出賣我了。現在看來,至少他也有心替魏家多留一條退路。”
柳樹恩的真身能大白天下,魏明安的真身卻不能袒露於人。
有些事無需再瞞,有些事必須死瞞到底。
她說的是十足真話,額外一分假,天知地知她知孔震知。
楚延卿挑眉哦了一聲,“我媳婦兒的貧嘴竟還有這般用處?”
納罕歸納罕,並沒有深究他人隱私的惡趣味,這個他人包括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