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畫面出現在楊滿東眼前。
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生存和進化是全部的追求,混亂和實力是唯一的秩序,這裡沒有國家、沒有宗教、沒有律法,同一族群相互依存,甚至同族之內也相互廝殺。
恐族沒有雌雄之分,也沒有特定形體,是一種靈魂體,以魂體分裂延續族群,以恐懼和靈氣為食。
楊滿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恐獸,從另外一隻強大的恐獸分離出來,躲躲藏藏,如履薄冰,在它族的生死之間乞食殘喘;一年、十年、百年,楊滿東終於變得強大,擁有了自己的名字“孚”,在恐族的年輕一代之中脫穎而出。
然後獲得了一個機會。
然後楊滿東看見了一間教室。
看見了自己。
看見了一隻血色眼睛,血色眼睛吞噬了自己。
是做夢嗎?還是犯病了?
楊滿東慢慢睜開眼睛,有一些恍惚。
這是一個白色的房間,窗外的陽光透過半扇窗戶,懶洋洋的灑在楊滿東身上的臉上。短暫的迷茫之後,楊滿東眼神清澈,微微打量一眼,便明白了身邊的環境。
斜對面牆上掛著一面二十英寸的等離子電視,上面貼著一張兩厘米的備註標籤,上面寫著“劍川縣醫院”;窗戶外面可以看見兩根高壓線,與窗戶之間的垂直距離三十三米,那麼自己應該在四樓。
陽光被遮擋,穿過半扇窗戶,斜照角度大約三十七度,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自己在劍川縣醫院四樓右側第三個房間;房門外有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走動時腰腹之間有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音,應該是兩個警察。
楊滿東並沒有特意觀察和計算,而這些資料和資訊,在他看到聽到的同時,便直接反應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麼,一切都是真實的!”楊滿東遊離的目光漸漸清明起來。
“這就是吞噬了恐族‘孚’和靈氣空間帶來的福利麼?”楊滿東有一絲激動,他現在能夠清晰看見十數米外高樓牆壁上微小的裂縫,也能夠清楚的聽見房門外每一個細小的聲音,關鍵是反應能力,每一個資訊都會瞬間做出精確的判斷。
這,是新生!
身上穿著病號服,胸前貼著四根導線,連著旁邊的機器。楊滿東不知道機器的名字,但在電視裡看見過,應該是監視心電、脈搏之類的儀器。右手掛著點滴,液體只剩淺淺的一個瓶底了。
楊滿東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握了握拳頭,一股比往日強大很多的力量在手指間彰顯!
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名帶著口罩的護士端著白色的醫療瓷盤,裡面放著酒***體、棉籤等。
“他醒了!”護士嚷道,而給她開門的警察也看見了半坐在床上的楊滿東,轉頭道:“嫌疑犯甦醒了,趕緊去叫頭兒。輸液暫停,去把醫生喊來。”
不多時,兩名便衣警察和一名四十多歲的醫生走了進來。
首先,醫生走到病床側面,稍微檢查一番,輕聲問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