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比霍文刻薄多了,幸虧進海棠苑小區門時,杜鵑及時說了她的情況。
“小云啊,你照顧得夠貼心的。等大哥有空,陪你整二盅。”
“這話受聽,抱抱你乖兒子吧。”
說著把聞聲遞了過來,文竹接了過來,像抱著龍種一樣,責任重大。這小傢伙長得跟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白白嫩嫩,兩個眼睛烏溜溜,像那黑葡萄,水汪汪的,自來熟的看著自己,未逗先笑。
逗了一會兒,杜鵑要了過去,哺奶時想:未見文竹突喜,小倩這個死妮子還是出賣了我。
文竹捧著茶杯,參觀了一下房子,夠大,四房二廳二衛。杜鵑的主臥跟無雙的側臥,客廳朝南。陸雲的側臥跟書房朝北,廚房,一衛生間也朝北,另一衛間在杜鵑的主臥裡,餐廳居中。
當文竹看到客廳的兩幅畫時,就知道杜鵑從未忘記自己,刻意把竹跟杜鵑花放在一起,心底波瀾又起。
而把《青松》那幅畫放在書房,畫上題著陳毅元帥的詩:“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且待雪化時。”書桌上還有一張陸青松大學的單人照,一是為了懷念,二是給阿公阿婆看的。那張遺像已經給陸彥清收到姑姑的私房裡去了。
估計霍文跟陸雲看的就是這個單人照,把文竹當成相片裡的人了。杜鵑從不講青松的事,即使講,也是一筆帶過,或者轉移話題。無雙回來也從不提青松跟柏松的事,逗著弟弟,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似乎那是個*,沒人願意去踩。
大多是杜鵑帶著聞聲去姑姑那邊看三位老人,三位老人很少光顧海棠苑。陸雲跟霍文知道杜姐肯定有故事,但從不深問。
陸雲知趣的很,早早地溜回自己房間去了。
文竹抱著聞聲親了又親,自己的骨肉如何不親,如果娘知道自己多一個孫子,會有多高興呢?可是娘除了董梅誰也容不下的,文竹的鏡邊滑過一絲愧疚:是自己越走越遠,還是自己解放了人性?
聞聲也是爭氣,不哭不鬧,一會兒也睡著了。
四目相對,無語相擁,激情相吻,烈火碰乾柴,幾番雲雨才滅?
有詩為證:“久旱喜遇甘霖雨,嬌月羞穿層層雲。一夜風流無人知,深閨不復求達人。”
杜鵑躺在文竹的懷裡,傾訴著一年的時光。講到悲傷時,如哭如泣心欲絕;講到喜悅時,忽如一夜春風來;講到高昂時,衝鋒陷陣敵百萬;講到著急時,兩眉緊鎖似秋水;講到失敗時,面如死灰無生還;講到成功時,滿城盡帶黃金甲。
文竹跟著她忽高忽低,忽喜忽憂,彷彿把她的一年酸甜苦辣重新經歷了一遍。
一個人被逼上絕境,會迸發出無盡的能量,創造不可企及的高度,讓別人由衷地仰望。
短短一年時間內,杜鵑從創傷中跳出,成功開辦兩家企業,還生了一個娃。文竹懷疑身邊的小女人還是不是杜鵑?小小的體軀內隱藏如此爆炸的能量。
“哥,你來風雲市何干?”杜鵑撫摸著文竹的胸膛問道。
文竹聽了杜鵑關於霍文的闡述,便隱了中天工具的事。
“來找個人?”
“不是找到了嗎?”
“還要找一個。”
杜鵑知道文竹不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尋親?”
“親在胯下,情在何處啊?”
見文竹挑逗自己,杜鵑抗議道:“你還讓不讓人活啊!”
文竹收了色心,正言道:“替我們老大尋情?”
文竹便把尋找方菲的事告訴了杜鵑,叫她日後留意。順便告知了她,上午去了無數杜鵑店尋她的故事,誰知杜鵑聽了後,滿臉淚花又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