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伊索爾,你盡力而為吧,還有,杜團長,今兒晚上絕對不能讓這人靠近我的東西。”巴依思揚了揚眉,朝罕鐵爾拱了拱手,帶著其他人先出了帳。
“兩位團長和大小姐,在下看病有個規矩,就是不喜歡人看,畢竟醫術乃是咱家的壓箱底絕活,還請幾位理解。”見巴依思出了營帳,伊索爾口氣一變,旋即也朝著幾人拱了拱手,算是送客。
“那就勞煩兄弟了。”這點規矩杜琅自然不會不曉得,也不管杜馨兒還想說什麼,朝罕鐵爾使了個眼神,死拉硬拽地將杜馨兒拖了出去。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這裡離最近的城鎮只怕也要六七天,就算救醒了他,留他一個人在大漠中獨行,不就是讓他送死麼。”出了營帳還沒走幾步,杜馨兒立馬爆開了話匣子,“您別忘了,沙漠中要儘自己的力救人的規矩還是您以前教過我的,今天您怎麼可以為了錢就這麼把規矩破了。”
越說杜馨兒的眼中越加閃爍著不解和委屈。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一年,這沙漠中死的人還少了。大小姐,身為團長,絕對不可以因為一個人的好惡而莽撞,事事以殺狼團為先才是一個團長最為重要的事,在這裡,杜團長的身份是團長而不是你爹,希望你能明白。”罕鐵爾寒聲道。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掃了一眼罕鐵爾和麵色凝重的杜琅,杜馨兒狠狠地跺了跺腳,如一陣風似的跑了開去。
“我現在的目標,只要能保住你們就行了。”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杜琅說罷,長長地嘆了口氣。
“別急,等再過幾年,她自然就會明白你的苦心的。”罕鐵爾聽得杜琅那帶著些許滄桑的語氣,深有同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營帳之內。
伊索爾安坐下來,掃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吳偉,不過一個毫無半分印力的俗人,竟然能讓我伊索爾出手,也不知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了。
淺斟慢酌地喝完了杯中的清茶,伊索爾這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在這營帳之中,還能有清茶可飲,已經算是難得的奢侈了。
掃了一眼枕榻上的男子,伊索爾雙手自虛空打出一道印決,以手心為圓心向著周圍擴散出一道道的紅光,此法,名為察印聞氣法,乃是伊索爾成名絕學,此法一旦施展,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臺透視儀器,隨著印力的探查,能夠充分的穿透生物肉身中的所有部位。
論神識的強悍,伊索爾比不上杜馨兒,充其量不過十來丈而已,但是能將這十餘丈的神識進行充分開發,亦是形成了伊索爾特有的治療手段。
結果猶如聲波一般反饋到伊索爾的神識之中,正如先前罕鐵爾他們所判斷的那樣,並沒有大量脫水或者中毒的跡象,周身也沒有大的傷痕,內傷?也不像,至於額頭上的磕碰,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口。
伊索爾將吳偉上下打量了遍,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沒有絲毫的遺漏,那此人又是為何昏睡不醒,看來需要更為深入的判斷。
隨後,伊索爾從身側之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裡面擺放著各式的瓶瓶罐罐,布包內側還有更為稀奇古怪的東西,諸如什麼生物的鱗片啊,甲狀腺啊,毒液啊,林林總總,擺滿了整個布包,活像個巫醫的藥鋪子。
不假思索地,伊索爾先是取出一張畫滿了詭異圖案的卷軸來,沒錯,這是一張適用型的人階印陣。不需要有印紋師的資格,只要是修印者,不,甚至是普通人,都可以使用。
隨後咬了咬牙,伊索爾心疼地從一個小瓶子中取出一滴紅色液體,小心翼翼地將其注入印陣之中,頓時,那捲軸瞬間舒展而開,數十道黃色的光芒自印陣之中逸散而出,將枕蓆上的男子籠罩其中。
片刻之後,伊索爾睜開雙目,復而又看了看那方印陣之中,依舊是毫無動靜,印陣的使用並無絲毫的疏漏,這玩意跟著自己這麼久了,還從沒有出過問題,難道壞了?
因為那方印陣之中,根本沒有絲毫的反饋,反而反映出那人的身體,根本就健壯得像頭狼一樣。
難道會是精神的問題!!
這會伊索爾可就犯難了,他可不是精神病的專家,不過話既然撂出去了,自然就不由得他就這麼認輸。
遲疑片刻,他從口袋之中再度取出那瓶珍藏的血紅色的小瓶子,往裡面取了三滴,隨後再加入三四味的草藥,加了三兩清水,慢慢熬煮了片刻。
這劑藥方,被稱為百病神油,便是伊索爾的拿手寶貝,有個頭疼腦熱的,來一帖,有個偶感風寒的,來一壺,上能治腎虛體弱,下能治頭痛腰痠,大凡街坊上能叫的出名字的病,只要吃下這劑藥,基本上都能好上個兩三分,曾經的伊索爾,便是靠這劑藥方聲名大噪。
伊索爾指尖一動,熬煮好的粘稠的藥劑便在空中打了個卷兒,猛地騰飛而起,朝著床上的男子口中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