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商議完畢,與杜馨兒一道前去的除了罕鐵爾之外,便是鐵丁和另外一人老團員。其餘兩人則是負責留守,若是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則迅速撤走,警示杜琅。
雖說口頭上答應了杜馨兒的要求,但罕鐵爾亦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令鐵丁兩人擺出作戰的作陣型,緩緩靠近。
雪白的身影在夜色中恍若精靈一般躍動著,時隱時現間,不斷向前方奔去。
饒是眾人身體素質再好,兩條腿也追不上四條腿。
片刻之後,那道身影旋即消失在夜空之中,失去了蹤跡。
“去哪了?”跟丟了目標,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的神色緊張,那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白狼無時無刻不在調動著他們的神經。
“馨兒?”罕鐵爾回過頭來,卻見得杜馨兒早已經閉上了雙目,將神識展開到最大。
靜謐的月色之中,神識如流水一般傾洩而出,恍若一群傾巢而出的蜜蜂,在空中飛舞,冥冥之中,杜馨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心頭一跳,睜開雙目,視線移向不遠處的巖山的背面,在黑暗的遮掩下,那裡似乎隱藏著什麼。
“怎麼了?”罕鐵爾緩緩握緊手中的兵刃,杜馨兒的表情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白狼的身影消失了。”杜馨兒緩緩搖頭,面色凝重道,“但是我在石山的洞穴之中發現了一個活人。”
一個活人?而且還在這沙漠之中!
罕鐵爾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可不太正常。
“就是他麼?”片刻之後,一行人接近了杜馨兒口中所言的那個洞穴,洞穴不大,不過兩米不到,但是隱藏得極好,在這夜裡,若是光光憑眼力只怕是根本找不到。
“小心些!免得有詐!”低聲叮囑後,罕鐵爾帶頭衝入不過兩丈大小的洞口,卻是並無異樣,只是在洞穴的深處,在幹葉子鋪墊的地面橫躺著一道身形,看那樣子的那樣,應該是一名成年男性。
罕鐵爾使了個眼神,跟團員一左一右緩緩貼近那道人影,一個瞬間,一人衝上去鉗住雙手,一人則掐住喉嚨,極為利落地將其控制住。
“無需動手,這人好像昏迷了。”杜馨兒脫口而出,卻是見得那人即便是被兩人這般控制著,卻也是根本一動不動,正合著雙目,毫無反應。
一頭散亂的烏黑中長髮散落在稜角分明的輪廓之外,鼻樑英挺,膚色猶如淡玉,許是經了風沙的緣故,身上的衣服爛了大半截,半遮半掩地露出些許尚算健碩的肌肉。
樸素的衣著,再加上幾樣不知名的古怪物件,便是此人全身上下所有的家當了。
“看著模樣長相,好像是邊界那邊的東方人?東方人怎麼會到這邊來?”罕鐵爾微微皺眉,撿起那幾樣物件看了看,卻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男子的身下扔著數片不知從何處尋來的葉子墊成的席子,邊上一個水壺之中早已空空如也,看這樣子,昏迷的時間不長,莫非是因為缺水。
“嘴唇並無乾燥開裂,氣息平穩並無紊亂!!”鐵丁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確定這人還活著。
罕鐵爾微微皺眉,在這杳無人影的沙漠中,憑空出現這麼個人來,任誰都覺得蹊蹺。
“沒有脫水的痕跡,全身上下沒有大面積的傷口,也沒有曬傷和異獸抓傷的傷痕,只有額頭上倒是有些磕碰的痕跡,但看傷口也不大,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簡直就好像憑空出現在這裡一般,太古怪了?”一名團員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自言自語道。
“身上沒有感應到印力的波動,看來不是個修印者。”杜馨兒沉吟道,“但是若不是一個修印者,卻孤身一人出現在此地,未免太過古怪。”
“沒錯,此人身份太過蹊蹺,我們不應妄動,按我的意思,還是將此人留在此處,儘快離開方為上策。”
“不,罕叔叔你難道忘了我們殺狼傭兵團的規定了麼,在沙漠之中若是遇見遇難者,就應該施以援手,我們應該將他一起帶走。”杜馨兒神識詳細端詳片刻後道,“若是我猜的沒錯,那白狼引了我們到此,定然是為了找他,既是如此,我們將此人帶回去,也算結個善緣。”
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