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家一個角落裡坐著的男子輕嘆道:“此子神勇,未來成就不可估量。”
蕭山鳴笑道:“院首,玉書老弟。今日他們是衝著咱蕭山鳴來的,不關書院之事。各位好漢,此刻若誰想殺我蕭山鳴,就儘管來,若我蕭山鳴假他人之手相助,今日願遭天譴!”
蕭山鳴之聲如滾滾驚雷席捲而來,儘管在場有不少修為比他高的人,但此時竟都攝於其威,無人敢動。
這時,墨酒軍咳嗽了兩聲,出來打圓場道:“諸位英雄稍安勿躁,蕭少俠雖是遼人,但他如今已入鹿嶽書院,定會秉承書院志向,匡扶大道,行俠仗義。今日諸位英雄給老朽一個薄面,望得饒人處且饒人。”
既然墨酒軍都開口了,眾人也不好再人家的壽宴上生事端,只好憤憤的回到了座位上。
突然,異變又生。
眾人只聽得高亢的號角聲從蘭陽城四面八方驟然想起。隨後,一根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如雨後春筍從蘭陽城中連連冒出,霎時間,蘭陽城宛如白晝。
忽而,也不知多少人圍著墨宅齊聲大喊:“給墨老爺祝壽……!”此聲如驚濤拍岸,疊疊不絕,雄渾有力。
墨酒軍臉色一變,隨後他拱手對著虛空朗聲道:“是那路英雄,出來亮個相吧。諸位英雄來為老朽祝壽,卻在犄角旮旯待著,此事傳到江湖上,人家會說我墨酒軍徒有虛名,待客不周。”
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進了墨府:“墨老爺待客不周是假,但徒有虛名可是真的。”
聽見這聲音辱罵墨酒軍,登時就有人回道:“是哪路賊婆娘,也敢來墨家撒野!”
那人也不怒,只是輕聲笑道:“掌嘴。”
瞬間,一道黃色的身影從黑暗中飛出,以迅雷之勢來到哪人身前,只見他兩臂飛舞,狠狠的抽在了那人的臉上。頓時,一道血柱從那人脖子上噴射而出。這黃衣人只用了兩掌,就將這人的腦袋給抽了下來。
死掉這人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但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就殞命當場,眾人不由的心生畏懼。
那黃衣人站起來,拍拍袖子,用藏在面具下的冰冷掃了一眼後就邁步退到了玄關處。
這時只見一道婀娜的白色身影,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林三川當即低聲對吳顏武道:“是覆族。”
那人進來後,便拍拍手嬌笑道:“墨老爺大壽,我們覆族怎敢不前來祝賀。”
一聽覆族二字,眾人臉上的懼大於驚。
覆族雖是反遼的幫會,但近些年其行事乖張,亦正亦邪,死於覆族手上的江湖人士怕是比死在遼人手上的還要多。
墨酒軍微笑道:“原來是覆族英雄,若是不嫌棄,就來飲幾杯水酒吧。”
女子笑道:“墨老爺的酒奴家可不敢喝,奴家不勝酒力,要是醉了,那可就失態了。”
她說罷,便有人鼓足勇氣道:“不是來喝酒的酒滾出墨家,你們覆族真當場中的三千好漢怕了你們不成!”
女子本想掩面一笑,但她想起自己戴著面具,便放下手笑道:“你們確實什麼都不怕,但為何奴家不喝酒,就要滾出墨府呢?”
那人支支吾吾的說道:“因為……因為你們濫殺正道人士!”
女子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般,捂著肚子痴痴笑了片刻道:“正道人士?好,那奴家問你們,遼人佔我大宋土地,我們覆族族眾在北莽大地上浴血殺敵,難道算不得正道人士?”
那人沒言語,女子又道:“各位自稱正道,但奴家卻沒聽說過誰敢與遼人交過手。剛才有人道出蕭壯士的身世,諸位便仗著人多,就開始義憤填膺起來了。若你們真將蕭壯士殺了,那奴家也贊諸位為英雄。但因墨老爺的一句話,你們便退回來了。奴家就問了,諸位可真有殺遼人的膽子!”
此言一出,就有數人喝道:“有何不敢!”
女子又道:“現在此處就有一人,他雖不是遼人,但危害比遼人更甚。宋遼大戰之時,此人三番五次資助遼人軍餉,有三番五次的製造劣等軍備高價賣於宋朝。諸位說,此人該不該殺?”
“賣國走狗,比遼人更可惡,如若那人真在此,老子定活颳了他!”
“是也,此等人乃漢人敗類!”
……
場中對女子口中說的那人,一言一語的征討個不休。墨酒軍臉色變了變道:“不知閣下說的是誰,在座的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英雄,閣下若出口栽贓汙衊了誰,休怪我墨家與覆族作對!”
女子笑道:“墨老爺切莫動氣,在場的諸位英雄奴家可一個都沒指,奴家說的可是你呀。”
此言一出,如涼水潑入油鍋,滿場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