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黃雨見狀,神色之間略有驚駭。多少人窮盡一生時間,也只能堪堪跨過修煉讀龍貫手的門檻。但這水護法,年紀輕輕,便將讀龍貫手修煉到了一指貫手的巔峰之境。面對將全身修為齊聚於一點
的一指讀龍貫手,無論何等神兵利器,也要暫避其鋒芒。
梅黃雨的雙眸中,流露出幾分狠色。面對水護法這一招堪稱能撼動神佛的殺招,梅黃雨竟加快了速度迎了上去。水護法見狀大驚,不過轉瞬之間他便明白了梅黃雨的用意。
剎那之間,只聽“噗”的一聲。
水護法這一指貫手,竟刺進了梅黃雨的體內。但水護法的臉色卻是難堪到了極點,他自知自己的這一指貫手,梅黃雨是舵不掉的。梅黃雨也自知此點,所以他沒有選擇避退,而是迎面朝水護法的攻勢衝了上去。而在他要撞上水護法的這一指貫手時,他卻藉助突然發力帶來的額外力道,將身子稍稍偏移了一些。
如此一來,水護法本要刺入梅黃雨胸口的食指,此時卻卡進他的琵琶骨裡。梅黃雨忍住肩膀上傳來的撕心之痛,一把捏住了水護法的手腕。他狂笑道:“我今日,便掰了你這條惡犬的獠牙!”而正當他要一把捏碎水護法的手腕時,他的目光卻突然一滯。梅黃雨瞧見,他目光所及之處,竟是一片血紅荒原。而在那荒原之上,正有青面獠牙的數百惡鬼,緩緩朝他行來。
“雕蟲小技!”
神鬼當的是也怕惡人,梅黃雨一甩頭,便撕碎了眼前的幻象。但高手過招之時,怎容他有半分失神。水護法也不曉得梅黃雨怎會有半分恍然,他當的也不會理會那麼多。當梅黃雨清醒過來之時,水護法已一掌擊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梅黃雨身遭重擊,當即口噴鮮血,翻到在地。而正當他欲要翻身躍起之時,兩個面具人突然從天而降,踩住了他的手腳,令其動彈不得。
水護法對這兩個面具人的打扮自當銘記在心,當日在那蓮蓬獄,他便在那面具人手上吃過虧。
此時,那圍聚在一起的覆族族眾,忽的閃開一條通道。只瞧的,一獨眼的漢子扛著一塊石碑闊步從通道中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還有個俊逸的男子翹著二郎腿騎在那晶瑩剔透的蟾蜍背上。
這二人,正是林三川與董平。
“在來之前,我便曉得能看到一出好戲,但沒成想,這出戏的精彩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意料。”董平此時已騎著那大蟾蜍來至段雲樓身前,他的手往段雲樓身前一晃,一封書信便被其捏在了掌心之中。
“一塊假石碑,引出了頭害群之馬。一封偽造的親筆書,則調來了條貪食的惡狼。”說罷,董平將那從信封中抽出來的信紙往蟾蜍潮溼的後背一摸,霎時間,那書信上的字便化成了一個個小碎紙塊。
段雲樓意味複雜的看了董平一眼後,忽的單膝跪地道:“屬下得駙馬爺之命,已識破了梅黃雨摸權篡位的陰謀!”董平聞言,無奈一笑。段雲樓搶了他的馬,可著實讓他走了一段辛苦路。他雖沒趕上好戲開始,卻親手營造了好戲高潮。方才這蟾蜍現身,最開始圍上去的,便是他與林三川幾人。而他們幾個圍住那石碑,石碑上所刻的是什麼,便任由他們說了。董平心道:“渾,要渾水摸魚。密,要密不透風。張府尹,我總算是有些領悟了。”
梅黃雨被擒,那兩個飛環,自然也咣噹掉在了地上。得出空來的伊掌櫃笑道:“前些日子在尊上的喜宴與王爺的葬禮上,在下有幸見過董駙馬。”
董平微笑道:“伊掌櫃不必客氣,說起來,我們之間還算做過生意。”
“哦?”伊掌櫃抱拳道:“失禮,在下已經全然沒有印象了。”
董平笑笑,沒搭話。他又瞧了瞧衛理,這個與他有些許恩怨糾葛,又是趙慶庭死前特意指定的覆族總舵主後開口道:“我從蜀中趕來北莽,又將諸位召集到此地,除了要看看是是誰想毀去王爺所創造的基業之外,還要向諸位宣佈一項王爺在死前所託付給我的大事。”
梅黃雨聞言,幽幽笑道:“你何德何能,能代替得了王爺。”
董平從懷裡摸出一個物件遞給一側的段雲樓後說道:“這是王爺的兵符,見此兵符,如見王爺。段祭酒也讓幾位舵主瞧瞧,這兵符可不是隨意裁剪幾封書信便能偽造的。”
聽得董平意有所指,段雲樓不僅蹙起了眉尖。她沒好氣的奪過兵符,將其在梅黃雨三人面前輪番展示一圈兒後。伊掌櫃與衛理二人,登時便雙膝跪地。
董平淡淡道:“王爺遺言,在他死後,覆族上下唯董平獨尊,有不服者……”
董平話音未落,梅黃雨便厲聲喝道:“我不服!”
踩住梅黃雨手腳的百鬼與大魘二人聞言,毫不猶豫便將梅黃雨的腦袋踩了個稀碎。其場面之血腥,當的是令人髮指。人群之中,不乏有乾嘔之聲傳來。
董平接著說道:“有不服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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