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招娣瞧公孫軒面露苦色,便曉得了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既然是練武之人,憑雙腿奔行個幾百裡,也算不得什麼難事。沒騎馬正好,騎了反倒容易暴露行蹤。”
公孫軒無奈道:“南宮姑娘說的是,但在下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一想到要追著馬跑,便有些發怵。這路上若在下體力不支,還得靠姑娘多多幫襯著。”
公孫軒話音未落,就瞧得那吳蘑菇已騎上了馬,揚鞭而去。
“你若是再廢話,那我現在便殺了你。”
南宮說罷,縱身一躍,就將公孫軒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公孫軒眯瞪著眼,愣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動起腿來。
這吳蘑菇還算懂事,沒讓公孫軒跑上數百里。他僅僅是催馬行了不到二十里地,便在一人煙稀少的破敗小鎮前下了馬。吳蘑菇牽著馬進了鎮子,他瞧瞧在街上游蕩著的行人,嗤的一笑。隨後他往一行人身上啐出口唾沫,那人剛怒氣衝衝的一回頭,他一瞧凶神惡煞的吳蘑菇,登時就軟了下來,繼續悶頭朝前走去。
吳蘑菇仍是不依不饒,他解下腰帶,滋的,就朝那人身上撒了泡尿,那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奶奶的,窮鬼!”
吳蘑菇拍了怕馬背,呵呵笑道:“走嘍,挖金子去嘍!”
而這要去挖金子的吳蘑菇,沒去深山老林,而是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他蠻橫的將馬牽進了大堂,也不栓馬,徑直就走上了樓去。
吳蘑菇推開一扇房門,一走進去後就大笑道:“他孃的,老子就知道你還沒走。”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聲音頗顯蒼老的男子說道:“你…你怎麼又來了?”
“老子自然是找你來要銀子!”
“要銀子?我不是已經將銀子給你了麼?”
“銀子花沒了,自然得來要!”
“花沒了?那…那可是足足一萬兩白銀啊!就算是你花沒了銀子,但咱們之間已是兩清。你若是再這般糾纏不清,那……”
“那你要怎樣?你說銀子已然給清了,那是放屁,你給的銀子是滅那扼虎拳館的銀子。至於來了萬齊城,老子殺的那些人,你還沒結賬呢!”
“那些人又不是我讓你殺的,你憑什麼找我要銀子!”
“狗……”
吳蘑菇的話語戛然而止,旋即,他暴聲喝道:“誰!”
他這一字還未落,一病長劍已然貫穿了他的胸膛。南宮招娣一擰劍把,吳蘑菇痛苦的嗚咽兩聲,便沒了生氣。
此時屋內另一人,呆呆的看著突然闖進房內一劍取了吳蘑菇性命的女子,還沒回過神來。又一男子便縱身進來,一把抓住了他那披散著的頭髮。
公孫軒皺眉道:“南宮姑娘,你怎的將他給殺了。”
南宮招娣淡淡道:“他感受到了我的殺氣,我不殺他,難道還等著他來殺我嗎?再說了,咱們手上不還有個人呢麼?”
南宮招娣話音未落,就瞧被公孫軒抓住頭髮的那人,竟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公孫軒與南宮招娣面面相覷,“嗨!”公孫軒一把將手中攥著的那團頭發甩在地上道:“這是假的,那人是個和尚!”說罷,他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這怎麼是個和尚呢?有意思,真有意思。”
“追!”
南宮招娣將劍從吳蘑菇胸膛抽出來,便飛身從窗戶跳了下去。公孫軒將頭從窗戶探出去,瞧瞧那和尚所奔逃的方向,便轉身出了客房。
南宮招娣正在那和尚身後緊追不捨時,忽聽一聲馬嘯。她回頭一看,只見公孫軒正騎著吳蘑菇的駿馬賓士而來。
“南宮姑娘,且上馬來!”
公孫軒一側身,就將南宮招娣拉上了馬。這匹駿馬腳力非凡,那在前面跑著的和尚本已落了南宮招娣五六十丈,但這馬幾步便趕上了。
公孫軒笑道:“大師,留步吧!”
那和尚聽得近在咫尺的人聲,當的是更加快了些速度。
南宮招娣冷聲道:“先廢了他的雙腿!”
說罷,她一抽長劍,就要朝那和尚丟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要緊關頭,她二人座下的這駿馬竟尥起了蹶子。只瞧這大馬猛的一抬前蹄,昂首一躍,就調轉了馬頭往回跑去。
“真是不中用的廢物!”
南宮招娣見狀喝罵一聲,旋即,她便施展了個蜻蜓點水的身法翻下了馬背。而經過這一來回的折騰,她面前已然沒了那和尚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