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
隨後,冷飄飄與阿井也進了船艙。
“退下!”
董平擺手輕喝,旋即又對章澤蘭笑道:“章將軍,你若是真這麼在意此方大將的這個位置,那再好言幾句,說不定我便拱手相讓了,何苦要這般撕破臉。”
章澤蘭微笑道:“董參軍,看來你是誤會了些什麼。並不是我要撕破臉,而是我手下這幫兄弟,並不認可你的統治。”
董平回頭瞧瞧,只見這進船艙計程車兵中,有不少是他帶過來的。
“原來如此,是我太不解風情,誤解了章將軍你的苦心孤詣。倒也好,這一干士兵由章將軍你帶著,那我也放心。”
章澤蘭聽罷一攤手,旋即說道:“董參軍的意思,便是將大將的位子讓給在下了?諸位兄弟也聽見了,這位子可不是我章某巧取豪奪的,而是董參軍曉得自身能力不足才虛心讓於在下的,這般明事理的董參軍,怎能不記他一功呢。”
“我身上的功勞太多,已無需錦上添花。若章將軍能將蕭家攻破,那也算是我雪中送炭了一把,何樂而不為。倒是章將軍可要將這立功的機會給把握好了,莫再讓石將軍失望了。”說罷,董平便不再多言,轉身傳過人群出了船艙,冷飄飄二人緊隨其後。
“好個囂張跋扈的董參軍。”章澤蘭咯咯笑道,面色陰沉。
且說董平一來至甲板上,便怒氣衝衝的拍打起了船舷:“這姓章的敢跟我玩兒陰的,好……好!別讓我逮到他的把柄,否則老子整死他!”
冷飄飄在船艙時,瞧得董平忍氣吞聲,只是出言譏諷了章澤蘭兩句,她本想著出來寬慰他兩句,但一見他這自己便將怒氣發洩出來了,便不由得笑著勸道:“這話說的不錯,下次若捉到他的把柄,定要狠狠整治他。”
董平聞言稍稍消了些氣,他淡淡道:“若這章澤蘭講我剛才的話給聽進了耳朵裡,按部就班的防守,那出不了什麼大錯。”
冷飄飄微笑道:“那章澤蘭與你做對,怕是隻因為你這初來乍到的參軍搶了他的風頭。我可在軍營裡聽過不少閒言碎語,說是章澤蘭可對石將軍頗為傾心呢。你這整日跟石將軍廝混於一起,而章將軍卻被調了出去,他心裡對你不滿想來也是情理之中。”
“廝混?”董平笑道:“我瞧是你對我不滿,話雖這麼說,但章澤蘭真因為這個便跟我過不去,那他也太不中用了。況且是為了一個不光下面缺根筋,連腦子裡都缺根筋的女人。”
冷飄飄蹙眉道:“石將軍也算得上女中豪傑,你這話可說的有點過了。”
董平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當面不敢罵她,就不許我背後說她幾句壞話了。在軍營裡受石將軍的其,來了這裡章澤蘭也想讓我吃癟。這對兒狗男女,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董平話音剛落,就聽得一人在其身後淡淡道:“董參軍,你方才難不成是在說本將壞話?”董平聞言一回頭,只瞧得章澤蘭正立於他身後不遠處。
董平見人趕忙笑道:“章將軍,這我哪兒敢,您現在權勢在握,我哪裡敢給你給我下絆子的機會。”
章將軍微笑道:“董參軍,你心裡也不必憤憤不平。這裡有本將坐鎮指揮,拿下蕭家指日可待。方才本將召集了船上的大小將領,已給他們下了進攻的命令,在子時之前,本將定能將這蕭家的防線給撕開一個口子。對面儘管人多勢眾,但卻是烏合之眾,而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各個都是以一敵十的精兵強將,如此算下來,我們還要多出對面幾倍的兵力呢。”
董平聽罷,便極力附和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在這船上看章將軍你得勝而歸了。”
章澤蘭聞言,蒼白的面龐上顯露出些訝色,他開口詢問道:“怎的董參軍你不勸阻本將小心行事了?”
董平心中自有打算,千島府的局勢發展至今,他的功勞已是板上釘釘了,以後他也能理所應當的在蜀中王的手下平步青雲,所以他對兩方勝負已無太多牽掛。而這章澤蘭便不同了,若這次輸了,那他章澤蘭便要攔下大部分罪過。所以無論輸贏,其結果董平倒都是喜聞樂見。
“章將軍既然如此篤定要進攻,那便說明章將軍已有了萬全的打算,我雖為參軍,但怎的說也是涉此道不深,所做的大多決定當的也是紙上談兵罷了。方才我已想明白,與其由我來做這個大將,倒不如讓老練的章將軍你全盤謀劃,方才有得罪之處,還望章將軍見諒。”
董平這突入其來的幡然醒悟,倒是令章澤蘭有幾分始料不及。他緘默了片刻後方微笑道:“剛才本將所言也有過激之處,董參軍雖初來乍到,但其能力,營中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現在能與千島府的水匪決戰,也離不了董參軍的細緻謀劃。所以本將若有失策之處,還望董參軍你及時敲打。”
董平正色道:“這是當然,古言說的好,以人為鑑,方可知得失。若章將軍哪裡做的不對,我也不會顧及情面,自當直言不諱。”
“那……”章澤蘭一時語塞。
冷飄
飄插話道:“章將軍,董參軍來回奔波,身子乏累,還望你能令董參軍稍作休息。”
“那便按冷少俠的話做,董參軍先下去稍作整頓。”
董平聞言笑笑,便與冷飄飄並肩而去,阿井頓了頓,旋即跟上。
路上,冷飄飄輕聲笑道:“你這臉變的倒是真快極了。”
董平無奈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會低頭的男人呢。”冷飄飄揶揄道。
董平張嘴便要回話,但他斜眼一瞧滿是戲謔神色的冷飄飄,當即曉得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