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開口道:“回娘娘,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女子微笑道:“該不該講你自己心裡清楚,要是該講那你便說,不該講便閉嘴。”
“回娘娘,以後這早晚送藥的差事。微臣看,我還是託付給別人吧。現在宮中有些風言風語,難聽的很。”
女子聽罷淡淡道:“哦?所謂風言風語,是刮的風在言語,還是腦子有問題的瘋子再言語?第一種不用去理它,第二種那更不用去理他。送藥這差事,本宮還是隻信得過你易太醫一人。”
錦衣男子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說不上多俊美,但陰柔氣十足的臉來笑道:“多謝娘娘厚愛。”
女子撲哧笑了,“易卿家,本宮倒是也好生羨慕你。這都快花甲年歲的人了,但這一張臉卻跟二三十的青年沒什麼區別。也不曉得本宮要是到了你這個年歲,會是個什麼光景。”
男子笑道:“微臣這身體就是個藥罐子,這多年來微臣以身試藥,便把自己弄成了這幅鬼模樣,娘娘說羨慕微臣,那真是太過於抬愛了。娘娘天生麗質,別說到了六十歲,就算是到了耄耋之年,那也是麗質容顏。”
女子捂嘴笑道:“這般諂媚的話應該由二十四衙門裡的宦官來說才合適,但易太醫說出來,本宮倒是也愛聽。”
“這並非諂媚,而是實……”
那個話字兒還沒出口,女子便擺手打斷他道:“行了,再說便真是將本宮拿來當馬拍了。”
“誠惶誠恐,微臣不敢!”
男子又五體投地的伏了下去,女子風輕雲淡的一擺手道:“本宮也伐了,易太醫便先下去吧。”
男子說罷,便起身退了出去。
男子走後,女子便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她道:“朱兒晴兒,我先去沐浴。你們守著桌子上的那藥,等涼了,便來叫我。”
那兩少女應了聲是後,便扶著女子站了起來。
且說方才這一男一女,便是宮內的韓貴妃與曾經的江湖毒王易不在。韓貴妃下了床榻,易不在也出了楓樺院。而易不在一出去,便撞上了趕來的王修承。
易不在笑道:“誒呦,王大衛,你這慌了慌張的事做什麼?”
王修承滿臉焦急道:“易太醫,獨孤統領身上的傷情又犯了,我這不是來請你嗎!”
易不在笑道:“就這點事也不值得王大衛你如此慌張,你且先去獨孤統領那裡,我這便回去取些藥來。”
王修承聞言微笑道:“那就多謝易太醫了,我先告辭。”說罷,王修承便轉身飛奔而去。
易不在望著王修承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嗤笑道:“想當年也與獨孤老兒交過手,我那時可非他的一合之敵,真想不到這江湖上還有人能將他們這兩位叢雲衛的統領給傷成這般模樣。”說罷,易不在搖了搖頭,便揹著手向太醫院給行去。
“啪!啪!”
剎那間,費休羅又摔碎了兩個罐子。
“哪個是!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今天我找不到,還就不走了!”費休羅低聲一喝,便轟然一聲,就將這藥架子給整兒個推到在了地上。
察覺到費休羅的動靜,那關在鐵籠裡的少女們皆是覺得害怕又解氣。那易不在平日裡可沒少拿那些瓶瓶罐罐折磨她們,都給他摔碎了,那才好呢。
易不在悠哉悠哉的回到太醫院,便瞧見正有兩個腰間掛著叢雲衛牌子的黑衣男子正在太醫院前鬼鬼祟祟的往裡看著。
見狀,易不在低喝一聲道:“幹什麼的!”
那二人回過頭去,他們一見易不在來了,皆是面色驚恐,險些倒在地上。
只聽一人道:“易太醫,您屋裡的那人,不是你啊?”
易不在聞言覺得蹊蹺,他沉聲道:“怎麼說?”
一人回道:“方才我們二人例常巡視到這太醫院,便聽到您那房裡不禁黑著燈,還不停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我們覺得不對勁兒,但又怕是您在配什麼藥,便沒敢進去檢視。”
易不在聞言聳然動容,這次該他嚇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