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輕輕的呼喚傳入了冷飄飄的耳朵裡,那正是呂純陽的呼喊聲。冷飄飄驀然一驚,轉眼大喜道:“池兒,我們得救了,呂叔叔來了!”
“真噠!”白清池登時從地上蹦了起來。
“呂,呂叔叔……”董平聽到兩女交談,心思突然恍惚了起來。他想起了已經故去的那位師長,那位國士。
“呂學監,你且安心走吧。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董平暗自嘆息,神情稍顯落寞。冷飄飄注意到了董平的情緒變化,她微笑道:“董公子,咱們一起走吧。我那位呂叔叔可有本事了,他定能將我們救出去。”董平對冷飄飄笑了笑,他知道,冷飄飄是個體貼的女子。
董平道:“走吧。”那寶貝沒有找到,董平並不沮喪,他疑惑的是那水獸與被水獸銜來的那個人去哪兒了?
又重回喇叭甬道之中,四人緘默的行著。但董平的心裡卻像是鑽入了一隻野貓,它不停的抓撓著。董平想知道,冷飄飄說的那位姓呂的叔叔到底是什麼人,他跟呂梁夢有沒有那麼一絲相似。
白清池喜笑顏開,對著冷飄飄說道:“表姐,幸虧呂叔叔來了 ,要不然我們就得困死在這裡了。”
冷飄飄點了點白清池的額頭道:“你呀,一會兒可不準調皮,不能亂揪呂叔叔的鬍子。”
白清池歪嘴一笑道:“表姐你可真是冤枉死人家了,呂叔叔最臭美他的鬍子了,我可不敢碰他的大鬍子。”
董平忍不住開口道:“冷姑娘,你們那呂叔叔是什麼來頭?看你們倆,倒是挺崇敬他的。”
冷飄飄微笑道:“不知董公子可否聽過江南八仙?”
“江南八仙?”董平仔細咀嚼著這四個字,他搜尋了半天自己的記憶後,無奈的笑道:“我聽過八仙過海。”
白清池白了董平一眼,鄙夷道:“沒見識。”
冷飄飄掩面輕聲笑道:“董公子說的也沒錯,江南八仙的名號,正是照著那過海的八仙所取的。不過江南八仙是最近這兩年才在江南展露頭角,董公子從北莽來,不曉得也很正常。”
董平微笑道:“這就要請冷姑娘賜教了。”
冷飄飄笑道:“其實這八仙的由來,要與兩年前的一件慘案有關。”隨後,冷飄飄將八仙的來歷清清楚楚的告訴給了董平。不得不說,冷飄飄是個講故事的好手。董平心中稱讚道,若是冷飄飄去青樓說書,那定能弄個花魁來噹噹。
且說在兩年前,江南有四大門派被人相繼在一夜之間滅門。這四大門派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四個門派上下加起來,少說也有個一千多號人。能一在幾個時辰間,就將這兩千身兼不淺修為的練武之人給殺個一乾二淨,那行兇之人的實力堪稱的上是震古爍今。
這四個門派雖被滅,但卻有七人在因緣際會之中活了下來。這七人為報滅門之仇,便上了青城山,請隱居在山間的呂純陽道長來為其主持公道。說這呂純陽也是大有來歷,傳聞他是千年前大道士呂洞賓的後人。而且呂純陽在道門中頗具威望,修道之人,皆戲稱其為小洞賓。但鮮有人知道,呂純陽在武道的造詣上也非同小可。因冷家山莊的莊主與呂純陽有一番私交,冷飄飄才曉得呂純陽一身修為的由來。
原來呂純陽的確是仙人呂洞賓的後人,話說當年呂洞賓以劍入道,以道成仙。而呂洞賓當年行走天下,憑藉的就是一口殺人於千里之外的御劍術。當年宋祖成立劍墟,他就想著找一門天下最強的劍術來鎮守山門,護衛山河巨劍。想來想去,他便想到了呂家的御劍術。
於是,他請來呂家家主,並從其手上得到了那御劍術的修煉之法。宋祖得到御劍術後,並沒有難為呂家之人,反而是賞了那呂家家主一筆錢財。可呂家家主知曉宋祖的強橫手段,當年的杯酒釋兵權一事,可是如雷貫耳。那劍墟的隱秘,可是關係大宋千秋萬世的大計,宋祖遲早會對他們呂家下手。所以那呂家家主得了銀錢後,便連夜拖家帶口離了家鄉。
之後,果不其然,宋祖下達了對呂家的追殺令。但任憑他們如何明察暗訪,這世上已沒有了呂家之人的蹤跡。據呂純陽講,那年他的祖上是帶著一家人去了蠻荒西域,才躲掉一劫。
三十年前,呂純陽從西域回到大宋,落戶在青城山,開始專心修道。而呂純陽回到大宋時,曾得到過那被滅門四派的幫助。這也是那七人為何會找呂純陽幫助他們報仇的原因。
之後,呂純陽出山。與七人在江南各處查訪那兇手的蹤跡,一連兩年,那兇手沒有找到,但他們八人卻是在江南闖出了些名頭。因江南之人稱呂純陽為小洞賓,因此乾脆把他們八人合稱為江南八仙。
董平聽到此處,已全然忘了自己是要問呂純陽的事兒。他反倒是對那四大門派被滅門來了興趣,“能一夜之間,把四個門派給滅了的人,想必在江南不多見吧。”董平忽而又想起了太叔倦,老離兒,若是他們兩個人在此,想來應該能做到。
林三川開口道:“為什麼非得是一個人,不能是一群人?”
董平笑道:“聰明。”
冷飄飄搖頭道:“那四大門派死去之人的身上留下的,只有一種劍傷。而且那劍傷,竟多位江南武林名宿辨認過,確實是出自一人之手。”
劍傷?
董平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光說江南,劍道上有所造詣的,我倒是隻知道一個蜀中劍神李閔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