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丈不理會孫窮奇的譏諷,他笑道:“孫窮奇啊孫窮奇,你們幾個也不是什麼好貨,既然被覆族抓住了,就乖乖效力便是,為何非要裝什麼硬漢子。自己受了刑不說,還連累了我這如花似玉的沈家妹子。”
“呵,呸!”
楚千丈話音剛落,王饕餮就咳出一大口濃痰,全吐到了他的臉上。
王饕餮憤怒道:“娘哩!你個癟三,當年你明著跟俺們交好,背地裡卻投靠了開山舵,要不是你洩露了俺們的行蹤,俺們又怎會被覆族逮去!”
古檮杌在一旁淡淡道:“別搭理他,他這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了。”
楚千丈擦了擦臉上的黏痰,嘿嘿一笑道:“你們最好再罵的痛快一些,你們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上,以後可是想罵都罵不出來嘍!”說罷,楚千丈從懷從袖中摸出個拳頭大的瓷瓶,啪的一聲摔碎在囚車內,只瞧,一團毒蟲便爬了出來。
楚千丈微笑道:“你們就在裡面好好享受吧!”說完,他砰的一聲將那小窗戶給合了起來。
公孫軒左右拍拍袖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楚長老,他們我可交給你了。這去雲州還有了五六百里,路上賊人多,你可得小心些。”
“我楚千丈要走的路,還沒有人敢攔。倒是公孫堂主可莫要再被野狗給咬了,貽笑大方!”楚千丈一笑,飛身落在牛背之上,一條宛如靈蛇般的長繩從其袖口飛出,繞著那囚車,便饒了幾個圈,死死的將其給捆了起來。
“楚長老一路走好,這四人從現在開始,可就交給你們開山舵了。”
“嗯?”一聽公孫軒的話裡,好似有弦外之音。楚千丈剛要走,便又停了下來。
公孫軒見狀大笑道:“如果楚長老怕了,那便由我替楚長老將人送到雲州去。”
楚千丈聽後,雙目一寒暗道:“竟被這廝給唬住了。”
“不勞公孫堂主費心!”
說罷,那老牛便曳著囚牢一路先前刺啦刺啦的緩緩行去。
公孫軒自語道:“做個順水人情,不僅得了本至高功法,還能打擊一番開山舵,真是妙哉。”
且說楚千丈拖著囚牢越往前走,越覺得不對勁。公孫軒那句沒來由的話,明白著是要撇清責任。若路上出了什麼差錯,那過錯豈不是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思來想去,楚千丈為確保萬一,又掏出瓶自己調的迷藥,撒入了囚車內。楚千丈向來多疑,當年他背信棄義,轉投覆族開山舵門下,為其提供了不少江湖邪道人士的資訊,供其抓捕。這一舉,雖為其換來了榮華富貴。但他這多年來,卻是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
“要不成,再回去找公孫軒一趟?”
“不成,不成,太跌我楚千丈的面子。”
“面子值幾個錢?要是沒了命,掙再多面子,有個屁用。”
楚千丈在牛背上,自言自語,搖頭晃腦,宛如瘋魔。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喝停了坐下的青牛後,就要走回頭路。
這時,一道懶散滄桑的聲音從楚千丈前方傳來,“有緣相遇,在下願請閣下小酌兩杯。”楚千丈身子微僵,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前方。只瞧,一個穿著破爛,手握酒壺的紅鼻子老頭兒正側臥在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板上。
剛才前邊兒明明沒人的?難不成是來找我索命的鬼魅?
想到此處,楚千丈背後的淌出的汗,已浸溼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