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為什麼要喝酒?我為什麼要與你喝酒?”
“喝酒,只因這酒是好酒。與你喝,是為了好生送你上路。”
楚千丈雙目微凝,他想與其一戰,但不敢出手。他想跑,卻又邁不開步子。不是他邁不開,而是他座下的青牛不知何時已斷了氣,從牛額到牛下巴,一條淡紅色的血線,隱隱約約。
“在下行走江湖四十餘載,從未見過如同閣下一般的高手。”楚千丈有些害怕,他不知道為什麼麻煩會找上自己。既然跑不了,那也只能硬著頭皮一戰了。
“呼!呼!”
楚千丈隔空拍出數掌,只瞧在那老者頭頂之上,八隻拖著黑煙的巨掌正緩緩而下。老者輕咦道:“哦?化屍掌第九重,有些意思,不過還是不夠。”
老者話音剛落,楚千丈騰空而起。他座下的青牛陡然一分為二,血汙腸肚流了一地。
楚千丈的雙袖猛然張開,化作兩個巨大黑洞,無數蟲蟻化作兩橫黑雲灌注到那八隻巨掌之中。登時,那八隻巨掌迅速膨.大數倍。八掌融合化一,一隻遮天巨手帶著惡毒的腥臭與逼人的威勢,朝著下方的老者壓來。
老者淡然飲完一杯酒,搖頭道:“太遲了。”
楚千丈明顯覺得自己施展的那巨掌遭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再無法往下寸進半步。
“給我去!”
楚千丈鼓足真氣,暴喝一聲,他雙手舉起,又奮力往下一壓。
呲……
“這是?”
楚千丈不可置信低頭一看,他只瞧,一條紅線從他胸前一直延伸到下陰處。驀然間,楚千丈只感覺有一股微風正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
他驚顫著向左看,往右瞧。都望見了自己的一半身子。
誒呦?好快的劍。
“冤有頭債有主,記得下了地獄,到閻王爺那兒,告我離一狀。”
說罷,老離兒提酒罈上青天,他在失去控制的飛蟲堆裡左右一晃,就見那滿天飛蟲自覺的排成了一柄長劍模樣。
“去!”
老離兒一聲低喝,在嗡嗡震天的扇翅聲中,蟲劍轟然撞擊在鐵皮囚牢之上。登時,銅牆鐵壁化作滿天碎泥,分離崩兮。
老離兒慢慢走過來,望著無力躺在地上的四人淡淡道:“事了。”
孫窮奇搖頭笑道:“閣下真是講道義,你本是不用來救我們的。想必董小子,把全本的吞氣篇,都交給你了吧。”
老離兒點頭道:“不錯。”
孫窮奇笑罵一聲道:“他孃的,這賊小子!”
老離兒手指微動,在孫窮奇四人身上各打入一道劍氣。那道劍氣在四人經脈中游走了一遍,最後又從四人口中飛出。但這時,那幾道劍氣,已黑如鍋底。似有毒液沾附於上,濃郁成漿。
四人撥出一口濁氣,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
老離兒將兩本書扔到地上:“你們自己拿去對照吧。”
說罷,老離兒轉身便走。
這時,溫若筠與矮小少年從暗處走了出來。
此時溫若筠的臉上已沒了當日在劍墟時殘留的那一份靦腆與天真,飛揚的眉毛,翹起的嘴唇,他似笑非笑,既邪又怪。
溫若筠道:“那《鯤鵬總略》我學的已經有了些眉目,總想抓個人來試試頂不動用。”說完,他將目光對準了矮小少年。矮小少年一開始是有幾分不服溫若筠的,但現在,他對其只剩下了害怕。
矮小少年躲到了老離兒的身後,老離兒也不知道讓溫若筠學那《鯤鵬總略》是好事,還是壞事。那神異的功法,好像正在悄然無息的吞噬著他的本性。
老離兒搖頭道:“我會找人給你練功的。但有三不準:一,不準對尋常人施展這詭異功法。二,不準殘害江湖正義之士。三,不準用此功法吸取他人本源。
做事萬萬要留一線。”
溫若筠瞥了老離兒一眼,嘟囔道:“唧唧歪歪。”
老離兒說罷,輕嘆道:“走吧。”
溫若筠歪著腦袋,玩味的看著前方的孫窮奇四人道:“你這也不準,那也不準。我把他們幾個吸了,你總該沒意見了吧?”
老離兒一愣,低聲呵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