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上橋,見到前方站著的三角眼,卻是又往後縮了回去。
三角眼一拍手,愁眉苦臉道:“幾位奶奶,你們可邁開腿走吧,你們若是不走,那我這條命可就保不住嘍!”
一婦人怯生生的抬頭道:“這位公子與寨中那位好漢是一起的?”
馮玉書躍至眾人身前微笑道:“不錯,諸位放心走吧,下了山去一個叫白石的鎮子,哪裡會有人安置各位。”
那婦人撩起額頭上的碎髮道:“多謝二位英雄相救,我想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其他姐妹都出來了再走,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馮玉書頷首道:“那樣也好。”說罷,馮玉書來至三角眼身前,冷聲道:“帶路,進寨。”
“是,是。”三角眼哈巴著腰,連連點頭。
且說二人一進山寨,那帶蕭山鳴進寨的嘍囉便與他們迎面撞上了。
馮玉書抓住他道:“隨你進來的那位漢子呢?”
嘍囉結巴道:“我…我…就是來報信的,那…位英雄,現在在後寨老屋呢。”
三角眼瞧一眼馮玉書,訕笑道:“小人帶路。”
二人一來至後山老屋,就看見蕭山鳴好大的塊頭,正嚴嚴實實的擋在房門前,一動不動。
“蕭兄?”馮玉書見狀喊了一聲。
蕭山鳴聞聲轉過頭,滿臉嚴肅道:“玉書老弟,你來看看這人。”馮玉書面露疑惑,他移步上前後,蕭山鳴便側身將他讓進了屋。
一進房,馮玉書便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他只瞧,一條麻繩從房梁垂下,一個人被懸空吊在屋中。但馮玉書此時也不知稱他為人合不合適,只見那人渾身上下都被刺入了鐵刺。雙眼,喉頭,手腕,腳踝處的七根手指粗細的透體鐵棍尤為引人矚目。
“我剛才看過了,施刑之人的手法格外巧妙。他先是用鐵釘毀去了此人全身上下的所有穴脈,隨後又用七根鐵棍毀了他的視力,言語,行動。你看那從眼眶而入,後腦而出的兩根鐵棍,雖穿顱而過,但卻避開頭中要害,並未傷其性命。”蕭山鳴說罷,馮玉書猛然回頭道:“你是說他還活著!”
“不錯。”
馮玉書聞言登時怒髮衝冠,握劍便向屋外的三角眼而去。
三角眼見馮玉書來勢洶洶,忙道:“誒呦,爺們。你這可冤枉小的了,我們把這人撿回來時,他就是這副模樣了。”
馮玉書怒聲道:“是你們將他撿回來的?你們會有如此好心?”
三角眼訕笑道:“自然不是我,而是上任老寨主撿回來的。這人的身上的鐵釘都與他那骨肉合在一起了,若不把他吊著,怕是光疼就把他疼死了。”
蕭山鳴開口道:“他說的應該不假,剛才那狗子也是這麼說的。”
馮玉書憤慨道:“到底是何人,湧如此惡毒的手段來折磨與他,真是該死!既然看到了,那我們就不能不管,蕭兄,我們將他帶回鹿嶽書院,師長們應該有法子醫治於他。”
蕭山鳴微笑道:“這才是馮玉書。”
但此時,被吊著的那人卻痛苦的哼哼了起來。
馮玉書看向三角眼詢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三角眼嘆息道:“他這是在發脾氣。”
馮玉書有些疑惑,他要幫其醫治,怎麼他還發起火來了?
而蕭山鳴像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道:“玉書老弟,這裡離東州不遠吧?”
馮玉書點頭道:“不錯,再往南走二百餘里便是東州境內。”
蕭山鳴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捨近求遠呢?那默瀾藥谷就在東州,想必那北莽第一聖手默滄海的醫術定要比書院師長們的醫術高明多了吧?”
馮玉書聞言恍然道:“我倒是沒想到這裡,不過咱們現在去了東州,怕是在百花祭前趕不回燕臨了吧?”
蕭山鳴搖頭道:“咱們將他放在藥谷中後,就連夜往燕臨趕,只要走快些,耽誤不了功夫。”
蕭山鳴說罷,又聽那人哼哼了兩聲。
馮玉書向三角眼詢問他這又是何意,三角眼笑道:“他這是高興了。”